路明非阅尽天下武学以创开天桩在先,再行创法一事自然有所心得。
且说是说创法,时则只是将灵宝蜀山与万剑三家传承的法门取长补短,熔炼一炉,只是耗费精神多些,却非难事。
他监督了会学员们站桩,又取来笔墨纸砚,展开又压好镇纸,凝神书写。
九州时有《天水》传世,可惜书法一图无甚佳作,这点一直是路明非的遗憾。
如今既要养神,他便选了书法,以期他日手笔精妙些,能及得上他于丹青一图的造诣便心满意足。
傍晚时分,收了纸笔,将昨日的习作也一并带上,与众学员告别罢,路明非在门口呈上公交,在老井巷下了车。
路上能见蓝白校服的中学生骑着单车呼啸而过,偶尔也有坐在男生后座的帆布鞋女孩羞羞怯怯,路明非就盯着他俩,直到交警叔叔将两人拦下,男生女生狼狈的低着头挨训,他便欣慰的笑了。
上楼,在三层靠左的房间,用钥匙开门。
房子上了年头,开门时有嘎吱的动静,路民非眯了眯眼,干净且朴素的陈设映入眼帘。
斑驳的白墙,有些泛黄,能见到胶布留下的黄色痕迹,看轮廓应是贴过奖状,一排密密麻麻,想来曾经这间房的住户的孩子很是令父母骄傲。
路明非把包放在床上,取出字帖展开阴干,又在房间里走了圈。
墙上还有奥特曼和赛亚人的闪光贴纸,时光令之退了颜色,可奥特曼就是奥特曼啊,还是如此威武不烦。
路明非手指抚过贴纸,嘴角是淡淡的笑。
眼前仿佛出现了个戴着奥特曼塑料面具的小孩,双手交叉幻想自己正放着光线,还用嘴给配着音。
这就是他往后数月要住的地方了。
找到这里时酒德麻衣还在皱眉,建议要不要重新漆一遍墙,三天就好。
路明非给拒绝了。
他觉得这些都挺好,是生活的地方。
说来租房时还真是有趣,房东是个弥勒佛似笑呵呵的大爷,找到他时大爷正摇着蒲扇晒太阳,听了路明非和酒德麻衣想要租房就笑啊笑,问清两人不是情侣这房子只是路明非一人住后,就对着酒德麻衣唠了一小时,话里话外都是他有个一表人才的外甥人可帅了,丫头你要不要试试。
这也能试试?
酒德麻衣做了这么些年忍者,还是头一回感到如此棘手,在她看来中国大爷的战斗力堪比中东满编武装连,招架不住,真的招架不住。
想到当时酒德麻衣的脸色路明非就想笑。
说来那大爷也是个妙人,路明非这情况仔细算来应是离家出走,自然身份证也没在身,大爷就一摆手说了句。
“不用!”
“我租房子啊,从不看什么证什么卡!”
大爷得意的拿手一指。
“靠的啊,就咱这双眼。”
摇摇头,不再多想,路明非站到了窗前,往外望去,就见对面的阁楼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开的灿烂。
他喜欢这些花,看了让人想起盛大的烈阳,于是找了抬眼就能见到那向日葵的屋子住下。
也是近了才发现,这些向日葵并非种在花盆里,而是用各色的瓶瓶罐罐装着,有农夫的娃哈哈的矿泉水瓶子,也有可乐和雪碧的瓶。
住在阁楼这种地方的人,想必生活很是拮据,没有正经的花盆也说明了这一点,一个塑料花盆也要两三块钱呢,哪里舍得。
就算如此,也要种花,也许是平时喝剩下的不忍心丢的塑料瓶来作花盆,种了个满满当当,满到将你的眼都给填成暖煦的金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