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在视差怪这种恐惧之兽看来这是恐惧，因为他能影响这种情绪，但在唐尼看来不是。

这只会让唐尼更加愤怒。

唐尼已经开始计算弄死视差怪的可能性。

弄不死，就替换掉。

替换不掉，就囚禁，折磨。

反正唐尼不需要视差魔的存在，只需要打造出黄灯戒就够了。把视差怪抓回塞博坦囚禁，当做抽取能量的不竭电池无疑是上好的选择。

定期折磨，定期抽取能量。

哈尔无力地瘫软在地上，随着视差怪的剥夺，仿佛失去了最后一点力量，把脸深深埋进土里，呆滞着，然后，发出痛苦的哭嚎声。

“为什么你不早点来！！你明明有机会救下所有人！！！”

正当克拉克要去安慰的时候，哈尔突然抬起头，两眼血红，夹着血和泪，含着一种极端疯狂的情绪，盯着克拉克。

“都怪你，他是来找你的！！所有海滨城的居民都是因为你才死的！！！”哈尔疯了，一拳头打到克拉克脸上，砰的一声，直接把手腕打断了。

氪星人的钢铁之躯，虚弱的哈尔直接打断了自己的手腕，细小伤痕密布的手掌无力地耷拉下去。

但这点痛苦，远远不能弥补他内心的痛苦。

克拉克愣在原地，迷茫了，下意识看向了周围，呆呆的，心中升起巨大的愧疚，默默中，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
他高傲的头颅，缓缓低下，似乎在为七百万亡灵哀悼和忏悔。

虽然他对机械超人的仇恨有些不解，但也知道那可能涉及到他父亲那一代人的仇怨。

失去了妻儿的机械超人千里迢迢来地球向艾尔家族的后代复仇。

海滨城七百万人成了无辜的受害者。

美队把盾牌背上，严肃道：“孩子，我理解你的痛苦，当初我在二战战场上看过太多的悲剧。我失去了战友，失去了爱人，一个人孤独地沉眠到现在，看着这个剧变的时代，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老家伙。”

哈尔不听，右手断了就用左手，左手断了就用牙齿，牙齿松掉了就用头撞，哪怕撞的头破血流，也在哭嚎。

他忽然看向了唐尼：“你呢，为什么你不早点来！你要是早几分钟来就不会这样！！”

唐尼恢复了平静，推开了美队，推开了托尼，推开了克拉克，走过去，低头看着可怜虫一样的哈尔，那个意气风发没心没肺的年轻人早已消失不见，有的，只有眼前这个心怀怨恨的怪物。

“我已经不是地球的守护者了，哈尔，两个月前就不是了，我有自己的星球，有自己的家庭，有自己的部下，有自己的事业。”

唐尼没有蔑视哈尔，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姿态，非常非常认真，向哈尔解释：“很多人希望赶我走，因为我超出了他们可控的极限，所以我就走了。”

“不能说他们的想法是错的，因为他们担心我有一天会失控，因为各种原因开始灭世，那样没人能阻止我。”

“但你，哈尔，有些像你这样的人，和平的时候不信任我，驱赶我，羞辱我，哪怕我默默守护了地球很多次——多到你们都不敢想象，可有些人也依然选择遗忘。等危机降临的时候却迫不及待大声呼喊我的名字，当灾难酿成的时候，指着我，又开始咒骂我为什么不早点来……”唐尼认真说道。

“不，我没有！”哈尔忍不住大吼。

“你有，哈尔，你必须有。”唐尼非常认真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