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……你再看看这个……”
屠桓说着再次递给郑西江一封信件,郑西江接过书信仔细端详了半天都不曾言语,显然是被信中的内容吓到了,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呢喃道:“幸好附带了药方,否则真不敢相信这会是怎样的一场灾难……”
“是啊……大量难民入境,粮食短缺不说,正值播种之季,一旦爆发了瘟疫势必会殃及全境,那可就麻烦了……”屠桓长吁短叹间,不忘采取应对措施:
“来人!即刻差人将这两剂药方抄送各府及澜骑所部军医司,令各医馆、医属全力做好应对工作!通知澜骑主帅姚琦时刻关注入境难民和澜骑甲士,但凡发现头痛脑热者立即隔离治疗,务必要查明症状,按方服药!哦对了,一定要将鼠疫和疟疾患者区别对待,防止交叉感染……”
“诺!”
“这药方……”
“放心,我表兄可是一位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医者,这一点澜骑将士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,别说头疼脑热了,只要不是掉了脑袋的伤,他都能治……”
郑西江还是第一次听屠桓如此夸赞一个人,不禁多看了几眼手中药方,一旁待命的亲兵似乎看出了点端倪,缓步上前给郑西江施了一个单手贴胸礼:
“先生,无公子在平宁关中救过不少重伤甲士,属下亲眼见过他破膛取箭,复原断臂,这些甲士在一个月后皆恢复如初,丝毫不影响上阵杀敌。”
“这……”
“哈哈哈……这说的不是无公子吗?”没等郑西江把亲兵的话消化完,狄康缓步踏入营帐躬身一礼:“见过王爷,见过先生……”
“免啦……”屠桓摆了摆手,随手将无名写给自己的书信递于狄康道:“来,看看你口中的无公子是不是在痴人说梦……”
“哦?”狄康忙接过信笺端详了一番,唏嘘道:“公子真是神人呐,什么事都瞒不了他!王爷,此举虽然有些冒险,但不失为一步好棋呀……”
“将军的意思是此举可行了?”
“王爷,境西、凤凰与洛北三地是沧澜境内最富足的属地,几百年间都掌控在保守派掌间不曾易主,到了境西王屠霸手上居然连赋税都不能按时上缴国库,已然不满足于保守为王的现状,隐隐有脱离皇室掌控的趋势……”
狄康乃是皇尹卫出身,对朝堂之事显然知之甚广,见屠桓面色如常,继续道:“此举不但能解了王爷与邺城守军的燃眉之急,而且能剔除陛下的心病,若真能拿粮食换来二十万莽骑的辖制权,便能将保守派死死压在砧板上……”
“好……我表兄果然没看错将军……”屠桓长舒一口大气,重重的拍了拍狄康的肩膀,沉声道:“此事就全权交给将军来处置,封地内的七万澜骑狄将军皆可随时调遣……”
“诺……”
狄康骁勇善战不说,脑子又好使,此事派他去再合适不过,况且狄康又是无名的小迷弟,有无名的锦囊妙计在,想必狄康也不会拒绝。
“王爷,无公子会来望雪城吗?”这可是杀头的罪过,狄康丝毫不曾犹豫便答应了下来,足以看出无名在狄康心中的位置,郑西江心中不禁有些好奇,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一位上将军心甘情愿去冒险呢?
“你想见他?”
见郑西江咧了咧嘴,屠桓呵呵一笑,再次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郑西江。
“还……还有信……”
“拢共三封信,这是最后一封……他这是放心不下我呀……屠桓受之有愧啊……”
郑西江的注意力皆在手中信笺上,并未察觉屠桓眼中闪过的水雾,呢喃道:“无公子居然能知道我,这……这也太不可思议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