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按理说,法器是可以救他一命的。
可他却死了。
而法器至今仍在。
这只有一种解释——他没有用掉这次救命的机会。
当时陛下已经过了最大的一道困难,马上就会登基为帝,应是再无危险。
可他为陛下生的女儿……也就是陛下当时最小的王女,却刚刚出生。
她没有庞大的父族撑腰,又诞生在那不需要战功的年代,他看着闯进王府的梅家人,心里担忧女儿将来在皇家会遇到危险……
所以便没有动用法器。
他将法器留了下来。
将救命的机会,也留了下来。
龙蕴看着泪流不止的自家太女,半晌才壮着胆子问道:“太女过去……可遇到过什么性命攸关的危险,而后出现无法解释的怪事,然后逃过一劫么?”
若有,那她的推测,很可能就是真的。
萧慕凰缓缓抬手,抹去脸上的眼泪。
“孤遇到过。”
萧慕凰没有说更多,只说了这么四个字。
“先生如今推测出了孤的父君很可能是白姓族人后裔,那么……就朝这方面继续研究吧。古玉如今还在,签文也有,孤相信,先生大才,不会让孤失望的。”
说完之后,萧慕凰拱手,朝龙蕴深深一躬。
“拜托先生了。”
“太女折煞草民!”龙蕴大惊失色,瞬间以跪礼还之。
萧慕凰这才起身,又伸手将龙蕴扶起,笑了一笑:“孤是为母皇与父君向先生行礼的,先生不必惶恐。无论如何,若先生将此事替孤办妥,先生便是孤的大恩人。孤,永世铭记。”
龙蕴深吸一口气,毅然点头:“是!草民必定全力以赴,不负太女所托!”
萧慕凰笑了。
……
回到木屋后,萧慕凰显得有些沉默。
程朝玉微微不安,几次欲言又止。
正当他想着该怎么开口询问时,忽然就被萧慕凰抱住,压在了床上。
“妻主……”
他轻声叫道,看着上方好像心事重重的女子。
萧慕凰抬手,用指尖勾勒着他的眉眼,许久之后,才低头轻吮了一下他的唇瓣,轻声道:“朝玉,我们能重逢,是用父君一条命换来的,你知道吗?”
程朝玉蓦地睁大眼睛。
她、她父君的……命?
“事情,要从东越有一族会法术的人开始说起……”萧慕凰压在程朝玉上方,看着他的眼睛,缓缓地叙说起龙蕴方才的一番推测。
程朝玉很快就红了眼眶。
他伸手将萧慕凰的脖子勾住,将她勾下来紧紧抱住,“先生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博古通今,她一定会有办法……弥补母皇的遗憾的。”
“朝玉,你一向聪明,可知我在担心什么吗?”萧慕凰轻叹一声,将程朝玉搂紧。
程朝玉此刻心神略乱,倒真是有些猜不出来她的内心世界。
“妻主在担心什么呢?”他轻声问道。
萧慕凰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将人骤然狠狠抱紧,哑声道:“我在担心,我和朝玉……会消失。”
程朝玉心里重重一震!
他和妻主……会消失?
难道妻主的意思是……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