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渚清正要解释，却被老者的一声大喝生生打断：“你现在立刻、马上，给为师回离川境！一刻都不许耽搁！”

老者急的脸皮都在打颤，江渚清不得已提高了些许音量，安抚道：“不是我，中招的是别人。”

这话一出，老者一秒变脸，“别人啊，那无所谓了。”

江渚清大约是已经习惯了他师父这一惊一乍的样子，面不改色的继续道：“是一个朋友，很久之前就被种下了，现如今情种早已生根发芽。”

他轻叹了一声，脑海里闪过洛克那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，又浑浑噩噩的模样，不禁有些唏嘘道：“着实是有点可怜，可惜徒儿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，就只能来求教师父了。”

老者眯着眼睛，摇头晃脑的，又是一派睿智长者的风范，可说出来的话，却依旧是十分欠揍，“徒儿啊，你说的这个朋友，是不是让你心动的那个啊？”

江渚清：“……”

这不能忍，这误会大发了。

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，按捺住想炸毛的冲动，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向着老者缓缓道来。

……

老者听着江渚清的叙述，手指不停地拧动着胡须，眼中时不时闪过几丝危险的精光。

“七情……这么多年了，还是不死心吗？”

江渚清拿出了自己的茶杯，大大的喝了一口，参茶的苦涩让他躁动的内心都安静了不少。

“所以说，按照师父您跟七情斗了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，他那种情况还有救吗？”

老者沉吟了许久，就在江渚清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，他才拖着沉重的语调，淡淡的开口道：“这种情况嘛，不能说有，也不能说没有。”

说罢，老者满脸惋惜的摇了摇头，顿了顿才接着道：“拖得太久了……若是能够早些……”

“那便死马当活马医呗。”江渚清低着头，注视着茶杯中浮浮沉沉的参片，细碎的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，也挡住了他眼中暗藏的神色。

“嗯——”老者点了点头道，“忘川之水，红莲业火，都可净化七情，除去灵魂上的污垢，只不过嘛……”

“前者会连同记忆一起，将灵魂洗涤的干干净净，后者嘛，烈火灼魂，酷刑也……”

“难啊……”

江渚清可不在乎什么酷刑不酷刑，反正受刑的是洛克，“那么，在哪里可以找到红莲业火呢？”

老者仰头望天，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，口中喃喃道：“黄泉路、奈何桥、忘川水、十八层地狱……这一方大世界中，什么都有，偏偏就是没有这些与轮回相关的东西。”

说完这番话，老者又看向了江渚清，眼中蕴藏着一股说不清、道不明的深邃，“不知从何时起，有关于这些东西的信息就变得越来越模糊。”

“就仿佛他们打从一开始就是人们的幻想一般，可为师尚且记得，这些应当是存在过的，只不过是出了什么变故，这些事物的存在被生生抹去了。”

“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，为师已经没有那一段的记忆了。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