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在战场上才会释放的攻击性。

这让完颜宗弼十分意外，吓得不由地后退两步：“儿子不敢。一切听父亲的。”

完颜宗弼委屈地看向坐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乌骨论。

乌骨论面不改色地坐在椅子上微微摇头。

“其他人呢？有谁有对萨满当皇后有意见？或者自认为有好的人选，可以直说。”完颜阿骨打收起阴沉的脸，嘴角挤出笑容，虽是在笑，却看起来更让人不安和恐惧。

底下的人都不说话。

“刚刚一个个的不是都闹得挺欢的吗？怎么，现在就不敢吭声了？难道是怕我不成？”完颜阿骨打问。

“父亲息怒。”完颜宗弼忙说。

“怒？若是为了大金，怒又何妨？”阿骨打说，“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金，此刻却因为怕我而纵容我做可能损害大金利益的事，那日后是不是会因为恐惧，直接像出河店之战一般直接怕到缴械投降？”阿骨打一拳头砸到桌上，主桌瞬时裂了道缝。

桌上的饭菜酒水全然洒在桌上、地毯上。

此时，整个大厅安静得仿佛彼此能听到彼此的心跳。

“都不说话，好，那我说。我是怒。怒在你们还没建大金的，一个个的小心思小算盘就打得飞响了，当真以为我不知道？怒在你们口口声声为了女真，攻打宁江州、出河店的时候因为区区风言风语就胆小如鼠如丧家之犬；怒在不懂恩情，在辽兵打进女真部落，咱们快要抵抗不住的时候，是萨满！不顾安危，借以神灵，保卫女真。如今，你们却这般说她？”

“这般不知恩情，是不是日后有点小恩小惠，你们就能卖国求荣，连我的性命都能出卖了？”阿骨打字字珠玑，浑厚的嗓音回荡在整个大厅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