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···是···是。”相里勤又瞪了邓陵子一眼,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道:“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,放了她?我相里勤必铭记此恩。”
“相里圣人,你也知印刷工坊何其之重。王妃曾有令,任何染指之人,皆死。相里先生应该知晓规矩。”
相里勤怎会不知晓规矩?
正因为知晓规矩,才匆匆赶来,为邓陵子求情。
她声音带着祈求道:“能否通融一下?”
幽卫叹了一口气,“既然相里先生有求,我等也不是不知晓好歹。放人是不可能的,我等可留两日。若两日内没有王妃的命令,相里先生就准备后事吧。”
相里勤气的走到邓陵子身边。
她不是为幽卫而气,而是为邓陵子而恼。
“我不告诉你,自有我的道理。以前就属你最为机敏,可现在你怎能做出如此傻事?!”
“师姐,我...。”邓陵子的声音弱了几分,“我只想看一看。”
“如此重要的东西,又岂是随便让人观看的?我知晓你有些能力,可你又能敌过多少人?”
相里勤本打算继续对邓陵子进行说教,此时却听沈行开口道:“邓陵子知晓错。请相里先生想想办法,搭救一番。”
好歹邓陵子是自己的师妹。
相里勤又怎会坐视不管?
她对沈行说道:“我明日去找王妃,看能不能替师妹求求情。”
相里勤用手指点了点邓陵子,“你呀你,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。好好反省吧。”
言罢,她又对幽卫道:“劳烦几位好好照看我的师妹。”
幽卫知晓相里勤备受王妃重视,自然会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,给予邓陵子一定的关照。
幽卫拍着胸脯,“相里先生且放心。”
相里勤转头看了邓陵子一眼,一甩衣袖,走了出去。
沈行劝慰了两句,也跟了出去。
一大清早,相里勤便带着沈行向王宫而去。
吕不韦府邸。
吕滔急得团团转。
最近这些日子,吕不韦被关了禁闭,不仅丢了军权。
还让群龙无首的吕系势力有了别样的心思。
要是在这样下去,可以肯定的是,吕系势力一定会大打折扣。
她不由将目光转到淡定自若的吕不韦身上。
“娘子,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什么办法。”
吕不韦淡定的举起茶盏,“我知道你很急,但你先别急。”
能不急嘛。
一直被困在这,吕系势力没有了主心骨,难免人心惶惶。
万一以臻马为首的赵系势力,乘虚而入。
吕系势力如何能挡。
“我的吕大娘子欸,咱们没了兵权,还恶了王妃。咱们如今就是秋后的蚂蚱,只要赵系动手,咱们吕家就完了。”
“放心,完不了。”吕不韦饮了一口从大同商行买来的一两金。
“有人不会坐视赵系独大的。”
“谁?”
吕滔刚发问,便听院内响起宦官的声音。
“公子有旨!”
听到这一声音。
吕滔一乐。
而吕不韦则眉头一皱。
这个旨意来的太快了。
不应该啊。
嬴政无论是打算敲打她,还是给赵姬一个说法。
都应该冷藏她一阵子才对。
如今刚过去不足一月,嬴政便下了旨意。
着实有些蹊跷。
难不成朝堂发生了什么变故?
吕滔可不愿让宦官久等,拉着吕不韦小跑着出去。
“吕不韦接旨。”
“不韦接旨。”
“王妃晕厥之事,现已查明,并非文信侯吕不韦所为。今秦与蛮夷战事焦灼,政决定,吕不韦重任三军统帅,明日入宫复职。”
宦官笑着对吕不韦说道:“吕侯,恭喜恭喜。”
她对身侧招了招手。
一名仆从捧着兵符走了过来。
“如今此物,算是物归原主。”
吕不韦没有接兵符,而是询问道:“请问最近发生了何事?”
宦官犹豫了一下,摆了摆手,“最近无事发生。”
吕滔很有眼力,走了过来,将身上的玉佩系在宦官腰上。
宦官顿时喜笑颜开,“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件大事。”
她朝着吕不韦招招手,示意吕不韦凑过来。
但吕不韦靠近。
宦官小声对吕不韦说道:“此事我只告诉你一人,你可不要告诉别人。”
吕不韦点了点头,“你且放心。”
“昨日,任铁甲军统帅的赵勋与王妃私会,闹的咸阳城风风雨雨。公子知晓,勃然大怒……。”
宦官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吕不韦笑了笑,“多谢上使。”
她拿起虎符。
从宦官口中,她已经得知为何嬴政会这么快让她出山。
定是王妃毫无顾忌的行为,惹怒了嬴政。
加剧了嬴政与赵姬之间的隔阂。
想要对抗赵姬,只能将她放出来。
吕不韦在心里冷笑。
男人,总是这样。
自以为掌控了局面,便开始无所顾忌,我行我素。
华阳如是。
赵姬亦如是。
虽然如此想,心里却有些不安。
实话,她有点不相信赵姬会这么做。
一个连嫪毐都能杀掉的无情人。
会为了一个赵勋,与嬴政产生摩擦。
未免也太奇怪。
吕不韦打算等重掌职权后,暂时观望一段时间再说。
与赵姬对抗。
她不能犯错。
一旦犯错,就是万劫不复。
从文信侯府出来,宣旨的宦官停下脚步。
转头看了眼文信侯府。
而后取下腰间玉佩,随意扔给一名仆从。
“赏你了。”
仆从千恩万谢。
宦官冷笑一声,随后继续向王宫而去。
显德宫中。
“卓子央啊卓子央,可真有你的。”
听到赵姬的话,卓子央如丧考妣。
当她听说赵姬在大同商行被坑了十枚金饼。
便提心吊胆了一整夜。
卓子央硬着头皮说道:“臣……也是想为了大同商行多筹备一些钱财。”
“那你便坑蒙拐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