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齐云左看右看，没找到合适的用来挂的东西，就贴墙放在了桌面上，这还是钱超第一次摸枪，很新奇的，这么点距离，这么大的靶子，不担心打不着，不过为了避免跳弹伤到两人，还是把两女请到了门外，躲在墙后面，他再次上前摸了摸这个软软的，像麻制品的面料，拖过一把椅子坐下，瞄准，射击，连开了七八枪，那个板子倒下了，他提着枪回到刚才的房间，把枪收起来才回实验室里检查“面料”下面的泡沫板，没有一个弹孔，但是整块泡沫除了四边都变薄了一点点。

“这个是什么原理？也没有接上电啊，怎么会自动调节硬度？”钱超不懂就问。

“这一层是压电薄膜，受到的冲击越大产生的电势差越大，可惜的是它只能放在材料的表面，看看，上面都是弹孔，如果子弹再次打到了这个位置，它就没有作用了。”

“这个压电薄膜可以在薄膜外加普通布料，然后和可塑材料……我把它叫可塑材料，你们有好名字可以改，把压电薄膜与可塑材料贴合就可以了，这个电路并不需要形成回路，看这个，这些并没有完全粘合，在压力下就会贴上去的，如果把这个做成防弹衣，重量可以减轻很多，效果也会好很多。”

说实话，钱超这个时候有点失望，这玩意儿纯粹是给蔡老头送福利，不是说发财了么？这个还能派什么用场？“周姐，这个成本高不高？”

“也就是比橡胶贵一些，因为原料本身就是橡胶，在不通电的情况下它就是橡胶。”周齐云在等待钱超的夸奖，但是钱超只问了一句：“这东西的民用市场在哪里？”

“做枕头！”韩玉婷早就想好了，一个可以调节软硬度的枕头，多舒服啊。

“我很奇怪，既然不用形成回路，你怎么确定让材料变得比橡胶硬还是变得比橡胶软？”钱超发现了一个BUG。

“这两种供电的方式不一样，”周齐云指着可做防弹衣材料的那个说：“这个不需要回路，压电薄膜在受到冲击的时候激发的是正电荷，会使材料变硬，只是瞬间的，”她把手按在了那块厚的材料上，“这个是通电有回路的，在材料的两头加电，直流电反向供电它就能变软。”

“除了做枕头，我也想不到别的应用。”钱超感觉自己有点笨，要不是自己笨就是周姐的发明太鸡肋。

“以后做机器人的时候可以用它来做机器人的皮肤。”韩玉婷突然想到一个，补充道。

“可是现的机器人只需要铁壳子就行，橡胶也可以，用乳胶也花不了多少钱。有点大材小用。”

“还有一个问题，”钱超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，拿起那块“布料”，把它卷起来，一拳打下去，“布料”瞬间弹开成了一个平板！“周姐，你看这个问题怎么解决？”

周齐云皱起了眉头，这个还真是她没想过的问题。“呃，还没想过。”

然后钱超又找来一把很尖的小刀，把“布料”凌空提着，一刀刺下去，面料被划开，后面的可塑材料也被划开，“这个防正面冲击没问题，但是对冷兵器还需要进一步研究。”

“周姐，像这种开发用途需要集思广益的工作，可以让一楼的实验员来做，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，只是还不明确它的用途。”钱超搂过有点沮丧的周齐云肩膀，“是金子总会发光，何况这个东西可比金子实用得多。我已经帮你想到了一个非常高科技的用途，比如我们把它贴在载人飞船的内部，就不怕航天员在飞船里撞伤，还能保护飞船。”

“周姐，我在想刚才那个受力就弹开的问题，”韩玉婷这会儿才出声，“我觉得可以整体塑形，比方说我们在造衣服的时候可以把材料做成穿在身上的衣服的形状，这样就不会弹开了，只是这样就需要模具，不方便批量生产，或许可以效仿古代战甲，一块一块拼装起来。”

“嗯，这个对，可拼装的方式，”钱超听着韩玉婷的说法，觉得这个可行，“不用一块一块的平板来拼装，那个太复杂了，直接压制成大号衣服的前后左右几个组件，这样就省事多了。表面的压电薄膜周姐不是说可以换成布料的吗？那就用凯夫拉面料，虽然也不能完全防刺防割，但效果与普通面料相比还是要强很多的。”

“周姐，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让一楼的实验员们集思广益，为可塑材料开发更多应用，第二个就是你要手工做一件衣服出来，我去找蔡老头邀功，让他为我们的发明买单。”

“好的，超哥。”周齐云再没有一开始要带钱超来看宝贝发财了的热情，感觉自己真的是发明了一个鸡肋，钱超和韩玉婷哄了很久才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