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去,满屋子坐满了人,其乐融融。大家看见,十叔和六叔笑着说:“来了?”骆河笑着对答“来了。”把酒和烟放在桌子上,点燃三炷香,放在香炉里,然后叫小儿和自己一起对着族谱拜了三拜。骆河过去给坐在炕上的叔父们一一递烟,互相寒暄问好。十四叔指着小儿问:“这是你的老大?”骆河对答:“这是小的,老大已经上班几年了,二十几了,这个上高中。”叔父们惊讶于小儿大个子,身体魁梧。骆河领着孩子一一指认:“这是十四爷,这是六爷,这是十爷,这是二十一爷……”小儿微笑着一一叫多少多少爷。地下沙发上坐满了人,多是弟兄们。
金城的老三过来了,笑嘻嘻的,领着一个小伙子,打招呼:“九哥!”骆河伸出手握住,问:“什么时候来的?”
老三说:“今天下午来的。”说着对小伙子说:“这是你的九叔,不认识了?”小伙子腼腆地一笑:“记不起了。九叔好!”
骆河忽的想起,惊讶地说:“这是童童?”老三笑着点头,骆河感慨:“这么大了!孩子们真是长得快啊!这不见已经好多年了。”老三接过话说:“是啊!今年都上大二了!”
说着话,现住边城的华子和军子过来和骆河问好,然后大家一起围着茶几坐下。炕上坐着一些长一辈的叔父们,地下是弟兄们,大家有说有笑。骆河让小儿和别的孩子们一起聊聊,一起玩玩。兄弟们要饮酒,骆河不饮,让他们饮,自己和大家聊聊天。不一会儿,喜欢饮酒的已经猜拳开始了,吆五喝六的,气氛十分热烈。还有些不喜欢饮酒的,吆喝着一起斗地主玩扑克,骆河也没有多大兴趣,只是和长年在外的兄弟们拉拉家常。坐了一会,他起身,告诉大家:“你们先喝,我过去那边敬酒。”于是过去斟酒给炕上的叔父们一一敬了酒,他们都一一接了。炉火正旺,十八叔搭着艳艳的一壶茶,纸杯子给每个人添了茶,大家一起聊着。那些十几岁的小孩子们在院子里噼噼啪啪地放鞭炮,整个浓溢着节日的快乐祥和的气氛。骆河望着六叔,提议:“六叔,给大家来一段笛子独奏吧!”此言一出,立刻得到大家的呼应:“好啊!六叔,来一段吧!”有人说:“如果四爷爷还在的话,肯定就会来一段《打宁夏》。”是啊!这个大家族一直有这个很好的传统,年三十夜,大家聚在一起,说说笑笑的。六叔笑着,推辞了一下,然后让一个小孩子去家里取笛子去。小男孩特别溜,一溜烟就跑了,不一会手里握着一把竹笛子跑来了。六叔接过,把笛膜重新粘了一下,开始吹起来。先吹了一支《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》,笛声高亢悠扬,地下饮酒的人都停了下来。B段的时候,大家一起和声跟着唱了起来。于是气氛马上变成了演唱会的样子。一曲下来,大家掌声雷动,齐声喝彩。六叔喝了一口热茶,润了润嗓子。准备吹第二支曲子《北国之春》的时候,十八叔的小儿雄儿却抱着一把吉他进来,大家齐声说好,他现在正在北京读研,很帅的一个小伙子。于是吉他和笛子同时开始,雄儿和童童同时开唱,声音嘹亮,十分准听!大家自觉地合着节拍拍手!一曲下来,叫好声久久不断。喝酒的,玩牌的早都停下来,大家围拢在一起。
在这万家灯火,家家团圆的时候,骆河忽然想起乔雨来,心里十分不安,不知此刻她在干嘛?她和孩子们还好吗?于是他叫上小儿,和几个兄弟悄悄告了别,回家了。村庄里,大家一直闹到午夜十二点才散。
骆河路过东城十字路口,碰上交警查酒驾,一个交警示意停车。拿过来一个测酒精含量的仪器让吹,骆河吹了两遍才被放行。
回家后,江小秋和大儿、雅雅正在看春节联欢晚会,茶几上放着一瓶红酒和一些饮料,他们一边看电视,一边喝酒喝饮料。小儿回来后,马上加入了他们。骆河躺在床上刷手机。
午夜十二点,新年的钟声敲响,小区里鞭炮声顿时响起,烟花映红了整个小镇的天空。孩子们下楼放烟花去了,骆河大呼注意安全!
微信群里拜年的声音此起彼伏!骆河给乔雨发了一句:新年快乐!!!没有多一个字,但是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!乔雨也发来了一个祝福。新的一年来了,每个人都又长了一岁!而心里的有些东西却始终不能改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