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皇帝也不知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。
到如今,只剩下三皇子那一根独苗苗。
还是个带着病的独苗苗。
现在,自家二哥说宋妤那混球儿的老头子收了这么个病秧子?
裴淑走至桌几边,提了酒壶,满上,一猛子灌下去。
离天下之大谱。
将自家二哥送走了,裴淑赶着脚去了福酒楼。
宋妤那混球儿的小师弟是三皇子这个事儿吧,她虽不信。
她二哥还一再跟她绕弯子。
总还是要与宋混球儿讲的。
——
牢里。
狭长眉眼微挑,映在打了弯的睫羽上。
沈戍倚在栏杆上,一手摆弄着另一手的指节。
轻碾,划过。
蓦地抬起头,睨一眼里面的人,勾了嘴角。
笑得幸灾乐祸。
“姬大人如今真是风光无限,不想前几日费尽心思出了牢里,如今便又进来了。”
姬弋才竖了耳朵,要瞧瞧这狗贼要怎么开脱。
听了这么一句,差点儿一口气没喘上来。
这狗贼,这狗贼!!!
气煞他也。
自己不作为也就算了。
堂而皇之地来瞧他的笑话。
麻的!!
坑了他还要来笑话他。
这狗贼不做人!!
那他也没必要非得端着了。
从地上爬起来,将身上的囚衣理了理。
睨一眼沈戍,甩刀子似的。
“想来若姜夫人在天之灵,瞧见大人这般作为,怕是要气得活了。”
“从前费了心神,才将公子保下来。”
狭长睫羽掀了掀,倚在栏杆上的身子转了些向。
正朝着姬弋,沈戍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。
却跟瞧个二傻子般似的。
轻飘飘,带了蔑视。
姬弋瞬间又炸了。
这狗贼!这狗贼!
一脚将地上铺着的茅草踢了老远,还是不解气。
又踹一脚墙。
疼得嗷嗷叫。
沈戍又轻飘飘扫了一眼。
心中蓦地出来一句话。
自作孽,不可活。
觉火也撩得差不多了,如今是时候再添一把大火了。
抬手理了理宽大的袖摆,几步踱到另一间牢房跟前。
“让我瞧瞧,前几日顶替大人的是哪位倒霉鬼。”
眸子分明扫着姬弋。
正包抱着脚哭呢,耳畔声音传来,似魔鬼。
一口老血哽在喉间,上不上,下不下……
气死他了。
买队友就算了!
坑了人还要嘲笑。
气死他了。
可他出不去。
麻的,狠狠磨了磨后牙槽。
将这笔账记在了心上。
瞪了沈戍几眼。
不作声,沈戍又倚在了栏杆上。
就瞧着姬弋那白皙皙的脸一点点变黑,狰狞了面目。
不由得心情大好。
什么大邺皇子,什么复国。
呵……
这个蠢蛋,连他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。
道德绑架他?
不由得又轻飘飘扫姬弋一眼。
蠢蛋……
蠢到家,没救了!
——
回了府,抬脚进屋。
取了柜子里的画,细细端详起来。
他的妤儿,美得不可方物。
又想起来什么……
将画儿放回去,抬脚出了屋。
一柄长剑横亘眼前,刺过来。
盛阳下银辉光泽散他满眼。
好家伙!
都杀到家门口了。
自己不好好招待一番,还真对不起这人这把剑。
摸了腰上的剑甩出去。
挡了来招。
反手又是一剑。
黑衣双目越睁越大。
自家主子说的是个狗屁。
沈戍狗贼的身子骨哪里弱了?
方才那一剑挡回来就震得自己够呛。
如今还又来一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