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,渐渐的,王鹏的鼾声响起,他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,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睡。
现了的鲍红并没有停手,而是一直在推拿着,她心中有个声音,在耳边萦绕,只要王鹏好,那就是真好。
已经失去了对外意识的王鹏,只觉得飘扬着,进入了一个莫可名状的环境中。
这里什么都没有,却又什么都有。
如果非要给出一个定义的话,那么这里,这种感受,王鹏愿意称呼为“春天”。
关于春天这个名字,必然曾经有这样一段故事:
在“诗经”之前,在“尚书”之前,更在仓颉造字之前。
一头小壮牛在嚼草时,猛然感到了草叶的多汁,一只放飞的风筝,猛然感受到的飞腾,一张饥渴的嘴,猛然感到了潺潺不息的水流。
当这些感受汇聚起来的时侯,所有感受到的生命,惊讶地用一种愉快的耳语,来为这一切命名。
所以,春天就诞生了,来临了。
鸟儿开始丈量万丈天空,用它那双翼丈量天的高度和深度。
所有的花,所有的蕊,已交给辛劳的蜜蜂点数。
所有的树,交给风去纵宠。
而风,交给檐前的老风铃,去一一记忆、一一垂询。
春天必然是这样的,穿越那茂盛的黑森林,小壮牛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的春天。
朝阳处温暖雪水,顺着斜谷流过来,融化了硬硬的雪层,开始冲开山涧溪水的冰面。
巨大的,冻结在岩层上的瀑布,也开始活动了。
流水声一天比一天响起来,最后成为一股汹涌的奔流,冲到山下流进河里。
河中的冰层就喀嚓喀嚓裂成碎块,拥挤着向下流淌去,河面突然变得宽阔了,河水涨高了,水波飞溅,冲击着顺流而下的船只。
这时,报春的燕子往来梭巡,空中充满了它们的呢喃的繁音。
新生的绿草,笑迷迷地躺卧在大地上,像是正和低着头的蒲公英的小黄花在绵绵情话。
从渗透了水分的耕地里,到处可以闻到一种潮湿的、酵似的气息。
无数嫩绿的新芽,像针尖似的探出头来,仿佛张着小嘴在那里呼吸,在阳光下闪闪亮。
杨柳开始芽,在春风中,摆动着柔和的枝条。
园里的桃树枝上,已经有了含苞待放的蓓蕾。
在树林里,欢乐的鸟儿,在自由自在欢乐飞翔,高兴起来,便哼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,道出了出了心里的幸福和快乐。
和煦的春风透着光,吹拂着小河,河水忽然被一阵悦耳、动听的萧声所牵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