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若想在极短时间内一举突破贼军在河岸峭壁上精心经营的堡城,绝非轻易之事,即便是马花豹几人将麾下所有兵力投下也未能凑效,毕竟隔着一条黄河虽然河面冰封,但河岸陡峭荆棘乱石障碍物特别多想冲上去没那么容易,贼军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往上冲不动手,且朝邑城临河一面是悬崖,你也冲不上来,必须迂回两翼及后方。
所以要破朝邑城得先渡河上了岸,可哪有那般容易,居高临下有火炮和弓箭压制,临岸边还有壕沟阵地,想突破登岸如登青天。
登天难,但请帮手容易。
吴惟英亲率神机营的火炮部队参战。
黄河水面一般宽在百米之内,河岸宽里许左右,朝邑和蒲州直线距离不过三五里地,简单来说在蒲州城上架炮轻易便可轰击朝邑城。
李岩接到常宇密令的时候天近晌午,和顾君恩商议之后便遣人去对岸散布谣言,夜幕降临时候对岸谣言漫天飞舞的时候,蒲州城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备战,为免对岸发现端倪这边一切悄然进行,灯火比往日不多也不少,夜色掩盖下不动声息调遣兵马就位。
马花豹和张士仪率一千士兵负责进攻南翼,伯永馥和王遵坦攻北翼,虞绍勋率部负责登城破门,于此同时神机营的火炮城上及岸边布置了近三十门,皆为红衣远程大炮。
万事俱备只欠一声令下!
是夜,李岩背着双手站在蒲州城头仰头张望风高夜黑不见一点星光,对岸小城灯火点点不明不暗与往日无常,李岩嘴角露出淡淡冷笑,吴惟英在旁边低声道:“李帅,火候差不多了吧”。
李岩轻摇头:“侯爷,您知道人什么时候最困乏么?”
吴惟英一怔随即点点头:“那就再稍等等,李帅要不要来杯热茶提提神”李岩摇头:“数月来这一刻是最精神的了”。
蒲州城西南黄河岸边草丛里马花豹嘴里叼着一支干草,一会看着对岸一会瞧着蒲州城头:“老张,先破朝邑者记首功,此为黄河第一战意义非同,朝廷赏赐也绝对不会小,哥们能否凭此一战平步青云就靠你了,你放心若哥们捞了首功自不会亏了你”。
张士仪点头:“咱们兄弟交情说这些见外了”说着往正北瞧了一眼:“但保不齐这首功就是咱哥俩的啊,老王和伯永馥那边也攥着劲呢”。
且,马花豹吐出嘴里干草一脸不屑:“北边地势陡峭,那河坡上到处都是乱石和草荆,等他们爬上去咱们都杀到城下了”张士仪嘿嘿笑了:“怪不得你一早请战南翼,原来也是早憋着劲呢”。
“咳,倒也不是故意占便宜,实则是俺太需要这个首功了”马花豹叹口气:“要知道咱们现在是寄人篱下,刘帅怎么死的其实……”
嘘!张士仪赶紧打断他,四下张望低声斥责:“莫要胡言乱语”。
是了,是了,马花豹嘿嘿笑着:“是我糊涂了,这当口岂能分心”说着往草丛里一趟:“俺养个神,开打时叫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