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正修愣住,错愕:“什么意思?纪先生,有些话麻烦明说,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?”
“的确是遇到了大麻烦,事情说起来复杂,总结一句话就是,宁溪被人所害现在躺在床上时日无多,想要救她,必须要至亲的心头血。而这个世界上,她的至亲只有你。若非如此,我也不会这么费尽心力地想要见你。”
“心头血?”
严正修不明所以:“我知道了,是不是要我抽血给她?这容易,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女儿,救她我肯定是义不容辞。”
他离开高山村的时候并不知道宁溪的母亲已经怀孕了,那个时代信息和交通闭塞,他是忽然之间接到通知离开的。那个时候他对宁溪的母亲不过是一时兴起,比起他的前途,一个女人自然算不了什么。
所以他接到离开的通知之后兴奋不已,早把那个发生过几次肌肤之亲的女人给忘了。
后来他平稳地一步一个台阶,在刚开始的将近十年里,和自己的第一个妻子倒也算和睦。他到时候一心扑在事业上,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已经三十出头,而自己的妻子竟然一直都没有怀孕!
去医院做了几次检查,他确信自己没有问题后,不由怀疑是自己的妻子隐瞒身体状况。他毫不犹豫地和妻子离婚,随后找了第二任妻子。那时候起,他就开始着急地想要一个孩子,可是试过了所有的办法,却一直不能得偿所愿。
因为没有孩子,他开始在外面想办法,第二任妻子受不了他的猜忌和越发频繁的出轨,终于忍受不了,向他提出离婚。
现在对于严正修来说,无异于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女儿,还有纪修齐这么优秀的女婿,更是锦上添花。如果他能把宁溪救回来,不仅得到了女儿,这个女婿必然也会感激他,岂不是两全其美?
谁知道,纪修齐忽然又强调了一遍:“不是抽血,是心头血。”
听清这三个字,严正修不解:“什么意思?”
“字面意思。”纪修齐用手指向自己的心脏,“这里的血。”
“什么?”严正修脸色骤变。
等他反应过来,无异于兜头一盆凉水:“那岂不是很危险?”
“取我心上的血,那我不就死了吗?”
严正修就算再想要孩子,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未曾谋面的女儿而牺牲自己。
“您放心,不会死。”
严正修想了想,还是摇头:“不成,我刚来A市,还有很多工作要做。这么危险的事情,就算不死也是元气大伤,到时候还要住院,会耽误我很多工作。”
这次是他再上一步的机会,千万不能搞砸。
“再说了,我这么多年来还没听说过心头血这么匪夷所思的说法。这东西不是只有电视上才会有吗?纪先生,我女儿究竟生了什么病?我可以给她找到最好的医生。这种闻所未闻的医疗方法,不会是哪里听来的偏方吧?”
严正修怀疑地看了一眼纪修齐:“这人身上的血不都是一样的吗,我从胳膊上抽的血和从心上抽的血有什么不一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