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燕清脸色微变,很快平复情绪,似笑非笑:“不错,有了女儿,又有了一个乘龙快婿,双喜临门啊。”
“加上你,不是三喜临门?”
严正修又握住她的手,在上头摩挲片刻:“有了女儿,我对外头的那些女人就没兴趣了,以后咱们一家三口,好好过日子。”
一家三口?
这是多么诡异的一家三口。
严正修认宁溪是他女儿,可是冯燕清却绝不会把一个和自己毫无半分关系,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孩当作自己的孩子的。
但是她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,只露出一个笑容,什么都没说。
到了星期五,严正修如约来到纪家。看到沙发上那个被黑袍包裹的男人,看见他黑色礼帽下苍白的脸,严正修觉出古怪,立刻看了纪修齐一眼。
“他是陈山。”
看见陈山面前摆着的一把尖刀,严正修心底一寒:“他是医生?”
“不是医生,但是只有我才能救宁溪。”
这几天来,陈山翻遍了所有的关于道术的古籍,时不时把被关在下了封印结界的牢里的阎天拖出来确认阵法,现在心里少说也有了七八成的把握。
他冰冷的眸子上下扫了一眼严正修,给出一个肯定句:“你是宁溪的父亲。”
“你是不是自愿用自己的心头血救宁溪?”
他的声音低沉喑哑,像是某种机器发出的声音,听严正修心里发毛。但是既然已经来了,后悔也来不及,他迟疑地点了一下头:“是……”
“纪总,这到底是怎么回……”
话没说完,只见陈山黑袍一甩,严正修就觉得头晕目眩,眼前一黑,就倒了下去。
“把他抬到房间。”
取心头血是极其痛苦的,被取血的人在过程中一定会痛苦地挣扎,到时候反而容易耽误取血的准确性。万一在挣扎的过程中,刀子不小心有了偏向,扎进了心房里,那这个被取血人就直接一命呜呼了。
古往今来,有不少人都是在取心头血的过程中或被痛死,或因操作失误被刀扎死的。所以陈山考虑再三,决定弄晕严正修,利于操作。
有了他刚刚的迷符,无论发生什么,严正修都不会在三个小时之内醒过来。
而三个小时,足够陈山将宁溪救醒。
严正修被抬到房间里,在宁溪的床边已经架起了一只小床。陈山将严正修放在床上,直接扒开他的上衣,袒露出他的胸膛。
陈山将手上的尖刀消毒之后,在严正修的左胸上按了按,准确地找出心尖的位置,随后手起刀落,尖刀精准无误地刺了出去。
他的手上灵流闪过,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吸管,直接将殷红的鲜血从刀没入出渗出,在空中呈出抛物线,流进他手里的碗里。
碗中的鲜血越来越多,很快积了一小碗。陈山停止输送灵力,将尖刀拔出。几乎同时,他在严正修伤口四周的穴道上点了几下,鲜血立刻止住。那些留在体表的鲜血,竟然顺着划开的口子,又慢慢回流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