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这两个人竟然怼了起来,冯燕清眼中露出笑意,却做出焦急之色去拉严正修的胳膊:“正修,你也真是的,人家在高山村里住了那么多年,当然有感情了。人家姓宁姓了这么多年,哪是一时半会改得过来的,你也别操之过急了!”
“严叔叔,如果你是来吵架的,只怕我不会欢迎你。宁溪叫什么名字,她有自主权利。”
纪修齐原本隐忍着,见严正修发怒,心里也涌出怒火。
见气氛尴尬,严正修咳了一声,摆摆手:“算了算了。”
草草吃完一顿饭,宁溪扭头回了房间休息,严正修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,带着冯燕清离开。
“这个宁溪,对我没有一点尊重。我是特地去看她的,她连句话都不跟我说,把我当成什么了?”
冯燕清坐在副驾上,笑着说:“你也不想想,她今年才二十岁,就已经结婚怀孕了。从小在农村里长大,没有妈妈,被外婆拉扯大,能有什么教养?要是看不惯,以后我们慢慢教就是了。”
严正修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,恨声:“宁家怎么把我的女儿糟蹋成这样!实在过分。”
“能怪谁呢,那种农村的老人,能带出什么好孩子?”冯燕清从小生长在京城,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,自然看不上小小一个高山村,“怪只能怪你为什么要和农村的女人搅合在一起,还生了孩子。”
听见这句话,严正修登时又不满:“要不是和那个农村女儿生了孩子,我现在就无儿无女,绝后了!”
“你以为你有了宁溪就不绝后了?她嫁给了纪修齐,难道纪家还能让她生个儿子姓严?”说到这里,冯燕清又笑起来,“哦忘了,宁溪姓宁,就算能有一个孩子跟妈妈姓,也是姓宁,不是姓严,和你还是没关系。”
“谁要宁溪是个女孩不是男孩呢?”冯燕清啧啧叹了一声。
严正修闻言心里越发不快起来,他毕竟四十多岁的年纪,虽然资历高阅历深,但是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有些传统的观念,希望严家能够有人延续自己的香火。
听到冯燕清的话,他开始陷入沉思:“以我的身份,让宁溪生个孩子姓严又怎么样?我是孩子的外公,跟我姓也不算稀奇。”
“你以为纪家能卖你这个面子?纪修齐可是纪家唯一的继承人,万一宁溪生的也都是女儿呢?这种豪门对男丁可是很看重的,有些人家生不出儿子,可是要被扫地出门的。”
严正修被冯燕清越说越觉得烦躁,忍不住瞪了她一眼:“满口儿子男丁,你说的话哪里像是一个在美国待了五六年的人?就跟农村的妇女一样愚昧!”
被他说得脸上一红,冯燕清压下心头的恼火:“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?装什么清高。”
“你有本事就给我生个儿子出来,要是没本事,就少说这句话来刺激我!”
严正修踩下油门,车子立刻加速向前,吓得冯燕清一把拉住头顶的把手,不满地看向他:“你疯了?”
“我看这个婚,你是不想复了。”
冯燕清的确不太喜欢宁溪,但是见严正修生气了,心里还是有些后悔,声音也柔缓下来:“你说什么呢?你说今天要去看宁溪,我送了那么多东西,还不是为了你,想讨好你女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