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非土闭上双眼,深深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好,我答应你,不过我只提一个要求:事成之后,此事不得告知任何人。”
张良一脸得逞的笑容点了点头:“在下明白!”
“你去吧,柜台里有沧海君托我转赠的精盐。”
王非土对他眨了眨眼。
张良笑笑不再说话,抬起拿剑的手,抱拳感谢。
同为千门中人,一个眼神就已知晓了王非土此话中的含义。
这便是千门风将的实力。
王非土和黑娃站着没动,望着张良没入闾肆之中。
天下权谋,并不存在下不下三滥,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。
千门三十六局,无所不用的唯有人性二字。
人性运用到极致,将成为无往不利的谋生利器。
“黑娃,我交代你一件事情。”
“家主请尽管吩咐。”
“过来!”
黑娃凑上来,听了王非土的一番耳语,坚定地点了点头:“家主请放心,下臣一定办到。”
……
张良刚踏入清雅居,两位秦吏就靠着柜台一脸嫌弃。
“呦,您这是又回来了?”
张良倒也含混,摆了摆手道:“今夜我自己买单,不劳二位费心。”
说着便自顾地朝楼上走去。
“张公子请留步。”
小吏连忙绕出柜台来到张良面前道:“今日那位王公子并未付账,而是只留下一包盐作为抵押,说是改天来赎。”
“哦?有这等事?拿来我看看。”
二小就从柜台里拿出盐,摊在张良面前。
张良二话不说,伸手捻了几粒放进嘴中浅尝了一下,立刻大惊失色道:“此乃渠展沧海君亲手所制!”
“沧海君?”二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不知所云。
张良索性道:“”去把你们闾令叫过来,我有要事相商。”
二小见张良神情严肃,也不敢怠慢,连忙前往后院请闾令前来。
闾令前来,是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,看见张良是老熟客,连忙拱手施礼。
质押精盐的事情,闾令知道,所以直接就问:“不知张公子有何吩咐。”
张良指着柜台上的盐道:“此盐乃是我的一名挚友亲手所制,几乎可称为无价之宝,不知王公子抵押了多少钱两?”
闾令低头看了一眼,心中不免有些嗤笑,道:“张公子言过其实了吧?即使是一斤市面少有的精盐,也不过是拿来吃的,岂能称为无价之宝?”
张良道:“闾令有所不知,我那挚友乃是渠展亭长,身兼盐司总办,他亲手所制之盐,可是连秦皇都无福消受的,我说它价值连城不为过。”
此时的闾令已有些半信半疑,回头看了看两名小吏。
小吏满脸无辜,他们哪里会懂得此盐的价值。
张良也不再转弯,直接道:“此盐万万不可与外人道,只等王公子前来赎买即可。若是后日他不来,我愿出百金买走。”
说完转身走了两步,又回头补充道:“另外,可将今晚一并记在王公子的头上,一共五百钱,他会买单的。”
望着张良笃定的步伐,闾令和两个伙计都看傻眼了。
想不到一包盐竟然这么值钱,他愿意花百金买走?
一百金是多少?
那可是四十万钱,一个闾肆姑娘的价钱!
闾令擦了擦冷汗,连忙吩咐小吏:“快把盐收好,我出去一趟,去去便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