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龟公才仔细打量病公子,他看见这人消瘦如柴,眼窝深陷,面色青黄,嘴唇发黑,不是纵欲纵到要死,就是病入膏肓,不治之症。
他连忙说:“你这样我们也不接待的!”
这人要是死在这里,不仅仅是麻烦,还他妈晦气,妈妈桑还不打死他。
病公子冷笑一声,从怀中掏出一锭拳头大小的黄金,说:“爷有这个!”
黄金总是耀眼的,这黄澄澄的小可爱谁不爱呢。
这龟公看见眼睛都直了,这起码也有五十两吧。
钱乱人眼,利令智昏。当下这龟公还管什么意外,这人死在这里,这钱也留在这里!
当即,他高高的呼了一声:“贵客来临,高客高高的起!”后面那句是暗语,表明这里有个大肥羊。
姑娘和小厮一听,立刻笑嘻嘻的迎了上来。病公子也没有将那锭金子收起来,而是端在手中,让过来的小厮,姐们看得眼睛一阵花。
病公子显然是此中常客,他手一览,左手一个姐们,右手一个小厮。
他对小厮说:“房间要向东的暖阁,爷身子虚,怕冷。酒菜捡好的上,三冷三热三果子,蜜饯干果四花四色。你可明白?”
这小厮暗中拙舌,这客人可真的会点,这一桌整治下来,可不便宜的。
不过看着他那锭明晃晃的金子,这小厮立刻应了下来:“爷请稍等,好酒好菜一会就来。”
他看着这金子,盘算着等下多说两句好话,指不定能打赏个三瓜两枣的。
小厮离开,他又对搂着的姐们说:“你告诉妈妈桑,爷喜欢胸大屁股大的,三个五个不嫌少,七个八个也不嫌多。招待好了,少不了你们的赏钱!”
这姐们一听,这可是大豪客啊!连忙应着去了。
而敖青榭就一直抱着手,冷眼旁观。
两人被迎进了一件大房间,马上妈妈桑就带着一众姐们进来。
病公子坐在上首,那锭黄金就放在桌上,这妈妈一进来,就笑着说:“公子,这些都是胸大屁股大的,你使劲挑。”
她说着,不动声色的将黄金捡起来,悄悄检查起来。
是真的!不是那种铁胎心的假货!
妈妈桑确定了黄金真假,心中更是大定。她当了妈妈桑十年,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,那些拿个假货来冒充大款的人,她不知道打跑了多少。
病公子微微一笑,也没有揭穿妈妈桑的动作,而是等她验货之后说道:“妈妈桑也放心了吧。”
妈妈桑笑道:“放心,放心!公子可选好了人?”
“选人?我是那种抠搜的人?要是传出去,别人还以为我病公子玩不起!小孩子才做选择,这些我全部要了!”
妈妈桑一听,脸上更是笑开了花。她才不管这人要多少姑娘,反正她姑娘有的是,叫了姑娘就要给钱的,她也不会和钱过不去。
妈妈桑说:“女儿们,好好招待大爷。”
说完,她看了一眼黄金,转身离开。
不多时,一桌美食也端了上来。敖青榭是真的有些饿了,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。
而那病公子,则是左拥右抱和姐们调笑。
等到敖青榭吃饱了,病公子就问她:“吃好了?”
她点点头。然后病公子就说:“吃好了就回去吧,难道你想帮我推屁股?”
其他的姐们听见这话都吃吃笑了起来,而敖青榭则是气得脸都红了,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怒视病公子几息,最终摔门而去。
等她走了,一个姐们才对病公子说:“公子,今天晚上要几个人陪啊。”
病公子笑笑,说:“爷还有事,你们自己玩吧。”说完,他也站起来走了。
姐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,好在金子还在房间,这锭金子结账是绰绰有余了,大家也没有阻止他。
他转身从青楼出去,然后从怀中丢出一把小剑,接着他和剑化成一道光,瞬间消失在街角。
没多久,他落在大江边上。
江边乌漆嘛黑,空唠唠的。他也不以为意,只是等在黑暗中。
这个时候,忽然他听见背后有风声,他转头一看,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身后。
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人衣服是什么颜色的,反正是乌漆嘛黑一片,那人又使了特别的法术,就算他有灵眼也看不清楚。
“叫你来杀张巍,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。”那人问道。
“他现在躲在清微山,山中有大阵,有护山灵兽,有高手,我进不去。”病公子说道。
这人迟疑了一下,说:“高手我可以引走,我给你一个东西屏蔽天机,也能骗过护山大阵,至于护山灵兽,你自己解决。人一定要杀了,不然会耽误我的计划。”
病公子点点头,然后露出胸膛的伤口说:“这你有办法解决吗?”
那人看见他的伤口,不禁说道:“好强好霸道的刀气,是谁弄的?”
“一个白衣人,我大意了没有闪。被他一刀砍中,你能治吗?”
这人继续沉默一下,说:“在这里没有办法,不过我有北斗替命之术,应该也能解决。事成之后,我可以给你。”
病公子皱了皱眉头,他倒是现在就想要这个法术。但是他也明白,眼前的这人没有救他的义务。
那人丢下一个东西,然后就消失在夜空。
病公子捡起那东西一看,却是一片翠绿的树叶。只要将这树叶放在身上,就能屏蔽天机,瞒过很多阵法。
但是这毕竟是一片树叶,如果它变黄腐朽,那就失效了。
病公子收好树叶,转身离开江边。
等到他回到客栈时候,月以偏西。推开房门,他却发现房间还亮着灯,敖青榭托着腮帮,正盯着这灯火呆看。
听见开门的声音,她猛地转头过来,看见是病公子之后,她冷笑说:“怎么?没有在青楼过夜吗?”
语气中充满了寒意,但是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如释重负。
病公子的心忽然猛地跳了一下。他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心,他的心,应该在七十年前就死了。
他忽然有些恼怒,也冷冷的说:“你在干嘛?你有资格质疑我?”
听见这话,敖青榭委屈的咬了咬下唇,她愤愤的钻进雕花大床中,然后说:“如果你杀了张巍,我就是你的人。我只是在努力的学会待在你身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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