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永信看着陈朵那翠绿色的灵动双眸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。

“陈朵，不管你如何选择，我都可以保证你可以自由选择。

不管是离开哪都通公司也好，还是选择做一个普通人也罢，亦或者保留能力，给你控制的能力，保证蛊毒不会外泄，随心所欲地控制，延长你的寿命，亦或者选择死亡。

我不能干涉你的选择，我唯一能给你保证的只有你活着的时候，能够按照自己的意志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。

不管是逛街、购物、吃甜食，像一个普通女孩那样快乐地生活，还是做一个世外之人，不融入红尘烟火，都可以。

或者你选择死亡，我只能保证你死的时候没有痛苦。”

陈朵盯着张永信的眼睛中终于有些许亮光闪烁。

“那……”

“生活会痛苦吗？”

张永信笑了，“生活当然会痛苦。”

“没有什么生活完全是甜的，可是，生活正是因为痛苦才深刻，生命正是因为痛苦才伟大啊……”

张永信叹了口气，“痛苦无法避免，但不要害怕，因为所有的痛苦，都会让生命记忆的美好发酵，变成甘甜，回味无穷。”

陈朵的翠绿眼瞳依旧盯着张永信。

“那……死亡呢？”

“死亡啊……”张永信感慨了一句，“死亡不是虚无、不是空洞，相反，它是一种新生。

一次死亡是肉身死亡，代表脱离物质界的束缚，也无法作用于物质界。

二次死亡是灵魂死亡，代表意识、思想、意志等等一切的消亡，当没有了自我意识之后，就是‘我’这个存在归于虚无，彻底消失了，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大宇宙的循环之中。

三次死亡则是信息死亡，当自己所有的存在痕迹被抹去，所有人都不记得自己，史书资料上完全没有自己的任何信息之时，仿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上一样，这就是彻底的消亡了。

但不必忧伤，只要存在过，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归大宇宙的循环中，身体的每一颗原子，灵魂的每一次闪耀，思想的每一缕火光，都会被重新继承，重新发光。”

陈朵沉默了一下，所有人也都若有所思。

“那……普通女孩子的生活是什么样的？”

陈朵的眼睛泛起一丝好奇的色彩。

“普通女孩子啊……”张永信想了想。

“这我怎么知道？我又不是女孩子。”

众人瞬间绝倒。

高钰珊无语地吐槽：“还以为BOSS你要说什么人生哲理呢，结果你就给我们听这个？”

“难道不是吗？我又不是女孩子，想知道女孩子的生活是什么样的，很简单啊，去经历不就行了吗？陈朵自己就是女孩子呀。”张永信翻了个白眼。

高钰珊：“呃……你说的好有道理，我竟无法反驳。”

“道理千万句，不如经历一次，世间之道，大抵如此，道，就在脚下。”老天师欣慰地点点头。

“我……”陈朵顿了一下，“我决定了。”

众人都纷纷看向她，只有廖忠呜呜呜地，目眦欲裂、眼泪含光，生怕陈朵选择轻生。

“我想先尝试一下普通女孩子的生活，然后再做选择。”

闻言，张永信稍有点意外，但也在情理之中，廖忠却是终于松了口气，瘫软在地，劫后余生。

“既如此，那就去好好体验一下人间的繁华吧。”

张永信一指点出，一股无形磁场笼罩了陈朵的每一颗细胞，把她身体里大部分的蛊虫、蛊毒碾碎，转化成一股庞大的生命力，为她再生细胞，重塑身躯。

陈朵的身体太残破了，被改造成蛊虫的人形培养皿，完全就是一大群蛊虫的巢穴，被啃食得千疮百孔。

张永信只能再手搓了一枚长生不老丹，为她补充生命力。

同时增强她的精神磁场，传授她《大日金乌观想法》，增强灵魂精神，让她能控制住每一只蛊虫，还有那宛若病毒一般细微的蛊毒。

为了让她比较省力地控制，张永信亲自写出一张由契约法则构成的《主仆契约》（由沈冲高利贷推演而来），打进陈朵的丹田里。

让所有蛊虫都留下印记，算是签名，变成陈朵的奴仆，成为陈朵的奴隶灵宠，以保证它们绝对听话。

因为蛊毒只有进食、繁衍的本能，所有原本的陈朵一旦压制蛊毒，身体就会被蛊毒蚕食，当成养料。

所以以后繁衍出来的蛊毒蛊虫也都会在主仆契约上留下印记，绝对服从于陈朵的意志，即使被压制，没有肥料，也只会自相残杀，不会再吃陈朵的身体。

搞定之后，陈朵松了一口气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感觉身体都变轻了，好像要飘飘欲仙、乘风归去一般。

之前她每一秒，都是承受被蛊虫一口一口吃肉的痛苦的。

那种痛苦，即使是廖忠这种铁血汉子，挨了一记蛊毒，也会七窍流血，痛苦不能自抑。

“谢谢你。”陈朵感激地看着张永信。

旁人以为陈朵是感谢他救了她，给她治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