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等到一群土匪绑成一串,神情紧张的被押到新房门口时。
众人只听见新房中传来凄楚的声音。
“死!变!态!”
后来,据被绑成一串的土匪回忆,这声音凄厉婉转,绕梁三日,久久不绝。
当然,这都是后话。
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大汉是个精壮紧实的直男,崔知鹤真的要怀疑他对薛陵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。
不过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一个官兵迅速打开门,于是众人只看见薛陵表情空白的趴在门上,身前,一个黑壮的大汉正抱着他的腿,几乎贴在他身上。
啊?!
这么刺激的吗?!
崔知鹤震惊!众官兵震惊!众土匪震惊!
崔知鹤干咳两声,别开眼,也有些不好意思:“那啥,没想到阴差阳错你们居然看对眼了哈,那要不我们先出去?”
薛陵愤恨!痛苦!绝望!
见崔知鹤来,大汉赶紧松开薛陵的腿,站直身,表情正经的往旁边迈了两步,以示清白。
“何三”有官兵表情复杂:“真是没想到,你竟然这么,这么……”他绞尽脑汁,终于灵光一动,脑子里蹦出一个词儿:“饥不择食哈!”
何三嘴角抽搐:“不会说话就别说,你信不信我抽你?”
随即表情严肃:“我这都是完成大人交给我的任务,大人所托,我等义不容辞!”
崔知鹤鄙夷:说得好像你不收钱似的,还有,我怎么感觉你乐在其中?
一旁捂住脸不忍接受现实的薛陵终于颤颤巍巍举起手,看着门外被绑成一串的兄弟,声音颤抖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还没等崔知鹤开口,那装了一晚上娇羞新娘的大汉何三昂着头,傲气宣布:“这是我们徐州的知州大人崔大人,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,竟敢让崔大人做你的压寨夫人!”
薛陵低下头,只觉得凄楚。
竟然是这样。
原来是这样啊!
他不是什么商人周景,他是徐州的知州崔大人。
他闭了闭眼:“一切都是我的错,和我这些兄弟无关。我们虽然是土匪,但从来没有偷过抢过杀过,只除了这一次,是我昏了头,主意是我想的,与他们无关,大人要杀要剐都冲我来。”
刀疤脸眼角泛出泪,死命想要挣脱绳子:“老大,一人做事一人当,是我出的主意,不用你帮我扛着!”
“是我的主意!”
“是我绑的人!”
“是我做的嫁衣,我也有参与!”
“是我……”
“够了!”薛陵大吼,随即竟缓缓跪下:“崔大人,我是他们的老大,他们都是听了我的,和他们无关,还请大人饶他们一命。还有我弟弟薛二狗,他就是个孩子,什么也不懂,冲撞了大人,也请大人宽恕他。”
见崔知鹤不应声,他咬牙,弯腰准备磕头,却被折扇挡住。
薛陵错愕的抬头。
就见崔知鹤笑着看他:“我好像没说要你的命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