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裴戎一脸懵逼,在崔知鹤笑眯眯的注视下走出去。
这么简单的任务,有这么重要?
一路有人问好:“裴公子。”
裴戎立刻进入状态,装作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。
有人凑过来:“裴公子刚刚不是去见大人了吗?怎么一脸不高兴,莫非是大人还在怪罪那晚的事?”
“哼!别跟我提他!”裴戎怒气冲冲:“我不过就是提了一嘴要跟他去奎屯弯设伏剿匪,他就说什么军事机密,不能外人参与!我跟他好歹也算是同窗多年,算外人吗?!”
虽说是演戏,但裴戎和他爹为了去书院上学的事斗智斗勇多年,深谙演戏就是要真假参半,才能让人信服,因此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。
有人劝他:“裴公子也别生气,这剿匪确实是咱们徐州的大事啊,不容小觑,大人谨慎一点也是情有可原嘛。”
一群人打着哈哈,神仙打架,小鬼遭殃,崔知鹤是徐州的知州,他们自然得罪不得。这裴戎也是裴侯爷的嫡子啊,今后势必是要袭爵的,也得罪不得,只能和稀泥。
众人拥着裴戎离去,谁也没注意角落里有人悄悄溜走。
但,更没人注意,那人身后一个小厮装扮的人正悄悄跟在他身后。
*
“布谷,布谷,布谷!”
入夜,朝山寨门口,有布谷鸟的声音传来,守夜的人警惕的看向黑暗,回应三声,于是从黑暗中窜出一个瘦削的人影。
“你是说那姓崔的要在奎屯弯设伏截住我们?”
军师有些焦虑的踱步。
“千真万确,是郑大人带来的消息,肯定没错。”
军师却警惕起来,经过刘三的事情后他现在看谁都像是会杀了他,整晚整晚睡不着觉,顶着个黑眼圈睡在床底下,一有风吹草动就竖起耳朵。
他咬咬牙:“郑大人又不负责粮草, 他是怎么得来的消息?”
“说是从京城来了个姓崔的同窗,想跟着来剿匪,姓崔的不同意,两人闹了矛盾,那人气得不行一时不察就说漏了嘴。”
这倒是有点可信,但军师之所以被称为军师,自然是肚子里有点真本事,那刘三他已经派人在他家旁边看死了,要是敢跟官府联系暴露他们的位置,立刻下手杀了他。
不过如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,郑大人有没有被发现还有待商榷,这些消息是不是真的也需要验证。
他思忖片刻,还是不敢轻易下结论,只能叫来人:
“暂时不出发,让大家伙都躲好了,立刻派几个探子去看看明天他们是不是去了奎屯弯,要是没去,我们就从奎屯弯去雍州。要是去了,我们就往反方向走!”
那人领命出去,军师却一屁股猛的坐到椅子上,按住狂跳的心,只觉得心慌意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