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在青楼多年,柳望舒知道的,男子没有几个真正能在床笫之事上忍得住的。
她都想好了,与顾霁寒就这样没名没分的在一起了。
谁知,这人竟真的能忍住。
她最终是定了定神,由着他抱自己,尽量不去撩拨他。
可有些东西,就是不碰,那该有的还是会有。
柳望舒感受着那一片烈焰,心里头是有些苦了。
不知该如何处置。
顾霁寒看她皱眉,就知道自己这样让她为难了,可他又不想今夜就离开了,他便只能道:
“你说些新鲜事,让我分散注意。”
一听新鲜事,柳望舒想到了今日看到的,她转过身,同他四目交汇。
软软道:“郎君,当今圣上是断袖?”
顾霁寒蹙眉,“你为何会这样说?”
她怎会知道?
断袖不过是给太后和那些大臣看的,从未想过让她看到。
柳望舒就将今日坐在马车上,经过红袖园,看到皇帝的背影,听人说那是断袖的经过说了出来。
她说的极慢,可是顾霁寒那一颗心是起起伏伏,如同在惊涛骇浪之中的一叶扁舟。
在柳望舒说没看清皇上的脸后,才真正的安定下来。
顾霁寒捏着她的小手,轻轻的揉了揉她掌心,低低的笑道:
“舒儿觉得,皇上是断袖吗?”
柳望舒仔细想了想,就道:“是与不是都不重要,他是一国之君,其实也是难得。”
“哦?怎么个难法?舒儿同我说说。”顾霁寒勾唇问。
柳望舒就道:“深处高位,皇上担负的是一个国家,并不是几个人的人生。他肩上的担子重……
会有许多身不由己之处。说起来,皇上也是不容易的,若是皇上身边有个真正懂他的,是男是女,又如何?
左右,他那般艰难,也该遇上一个心疼他的人。”
顾霁寒闻言,突然问了一句,“那舒儿可是心疼皇上?”
“他是一国之君,妾身作为臣民,自然是心疼的。”柳望舒想,自己这样说,应当没错。
皇帝是他的兄弟,她说皇帝的好话,对皇帝尊敬,他也不会多想,不是么?
可是,柳望舒以为顾霁寒不会多想,但他偏偏今日就多想了。
顾霁寒心里就是有些酸酸的。
他的舒儿连皇帝的面都没见过,就这样心疼皇帝……
那是更喜欢皇帝了?
顾霁寒也不知为何,明明他是不爱吃醋的,此时心里头就是觉得酸。
他又不想让柳望舒知道自己的不痛快,就搂着她的要,轻轻的在她那蝴蝶骨上咬了一下。
这一下可是用了力气的。
留下了牙印。
柳望舒虽然是看不到,却凭着感觉,也知他做了什么。
他转身,一双美眸瞪圆了,幽幽道:“郎君!”
顾霁寒却爱死了她恼他的模样。
因为他知道,恼一定是真的。
那些好听的话儿,讨好的态度,大多是假的。
可这是真的。
他乐意看到她对他的真性情。
第二日,皇帝顾霁寒是上朝晚了。
他登基十多年,从未有过一日晚上早朝的。
偏偏现在开始了。
大臣们都在说,皇上这是沉迷于女色了?
鲁正明摇头,哪里是女色,他亲眼所见,那是赤果果的男色!
柳湛初看着鲁正明捶胸顿足的模样,心里憋着笑,可面上却一副痛心疾首,为大凌操碎了心的样子。
然后,他还给鲁正明出主意,“咱们去找太后说说,太后是皇上的母亲,自然能管着太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