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有仁接了电话,“小吴你还真会挑时候,我正要给你打个电话睡觉呢。”
“辛苦了徐大爷。”
“不辛苦,我发现呐,早晨先去中山公园走走挺好,然后去你家喂了狗,回来诊所正好开门!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
“你明白啥?”
“早晨起来,中山公园有不少大妈也在锻炼,而且因为锻炼,身材是保持得不错的。”
“这孩子!行了,你就放心吧,我挺喜欢这狗子,一切没问题!啥时候回来找我拿钥匙就行了!”
挂了电话之后,吴夺也就早睡了。
第二天一早,宁霜开车接了吴夺,再度前往燕京大学去找沈运舟。
沈运舟当着吴夺的面儿,用几种工具将画“过”了一遍,最后卷画的时候,用了一个简单的类似长夹子的工具,将一层薄薄的棉絮卷在了里头。
卷好之后,又用一层厚棉絮包裹,两端各加一个软胶套头固定,最后又封上了一层密封袋,才放到了书画盒里。
“沈先生,这些工具也太好用了!”吴夺忍不住赞叹。
“工欲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”沈运舟笑了笑,将书画盒递给吴夺,“一周后,将里外的棉絮撤掉,也不用密封了,只需放到书画盒即可。若是想挂出来,加一个密封玻璃框。”
“谢谢沈先生指点。”
宁霜此时接了口,“沈先生,昨天您怎么没把这事儿告诉李先生?”
“这件事情需要保密的,不过,告诉李先生也是应该。”沈运舟应道,“但是昨天他家保姆和厨师都在,来来回回,等找个机会我跟他悄悄说吧。”
宁霜看了一眼吴夺,吴夺也就此彻底放下心来,“沈先生,我爷爷有话让我转达给您。”
“我就等着这个呢。”沈运舟点点头。
吴夺便把昨天的经过说了说,将吴大志对李一言的话也说了,只是不说李一言回应的话;对沈运舟的话,自是没有遗漏。
沈运舟听完,长叹一声,“人啊,有时候活的就是一股子心气。我当时在南纸店干裱匠,老是憋着要重回燕京大学,十几年也不曾松懈。士心,他啊,是出去闯荡之后,心野了。”
吴夺默默无语,这话他也没法接。
沈运舟仿若自言自语,“上学的时候,他就叫我书呆子,我叫他野柿子。其实,我是有点儿遁世罢了,他的心思,我焉能不明白?别看他现在看似隐居乡间,说不定还有什么大事情要做······”
吴夺一听,“沈先生,我看不像啊,他挺逍遥的。”
的确,即便现在了解了那么多,吴夺依然觉得老财主当年基本就是倦鸟归林。
而之所以不回海州,选了茂岭县,可能是因为白杨村山清水秀,风水又好;而海州怕是也没什么亲人了,茂岭县相距海州也不算太远。
如同歌里唱的:转眼过去多年时间,多少离合悲欢,曾经志在四方少年,羡慕南飞的雁······
沈运舟却摇摇头,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。”
不等吴夺接口,沈运舟立即又道,“就像你爷爷说的,等有机会我和他还会见面的。这事儿先就这样吧。”
吴夺便也没有再多说。
临别的时候,沈运舟又对吴夺说,“小吴,保持联系。”
离开燕京大学之后,吴夺和宁霜先一起回家,将书画盒放到了保险柜里。
“你明天上班,今天什么时候走?”宁霜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