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件枢府瓷卵白釉暗刻缠枝牡丹纹罐,没有毛病,就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涂的油漆。
油漆未曾剥落,那就不可能添上新的毛病。
吴夺当然胸有成竹了。
九十九万,大漏儿!
在枢府瓷卵白釉的传世品之中,盘碗壶瓶多见,罐很少见;这罐子也是“拉长”的,其实有点儿像一个梅瓶。
枢府瓷卵白釉的梅瓶全品,是可以在千万以上估价的。
不过,像,终究不是,罐也比不了梅瓶;但,枢府瓷卵白釉的盘子和碗,有的精品还能拍到五百万以上呢,罐肯定比盘子和碗值钱,逼近千万,起码应该是可以的。
吴夺、伍先明、梁小姐,三人都在笑,胡允德走了过来,“什么事情这么开心?”
伍先明应道,“小吴说要请我喝酒。”
吴夺刚要解释,那对中年夫妇急急走了过来,男子一看吴夺拎着手提箱,“伍先生,东西出了?”
伍先明点点头,“是啊,没用上价高者得,只用上了应价早晚。”
中年男子又和中年女子对视一眼,现在吴夺对他们这种对视都快习惯了。
“胡总是吧?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中年男子对胡允德笑了笑。
“好。”胡允德点点头,跟着中年男子走了。吴夺一看,便就在桌边坐下了。
中年女子也坐在了吴夺对面,还搭了腔,“小伙子你好,你们出手很快啊!”
“你好。”吴夺应道,“反正是赌嘛,还不如直接靠运气。”
“真的是只靠运气?”中年女子似笑非笑,仿若随口接话问话。
“就露这么点儿底胎,还能怎么着啊?”吴夺不想多话,但不回应也不太好,而且反正已经交易完成了。
“噢。”中年女子点点头,没有再追问。
这时候,除了梁小姐,所有人都走不了,但这个梁小姐本来可以走了,却也不走,而且这时候她又开了口,“头一次见不靠眼力的买卖。”
这话吴夺肯定不会接,中年女子也不接,伍先明倒是接了,“古玩古玩,玩也很重要的,东西可以玩,形式也可以玩一玩嘛。”
梁小姐笑了笑,也不说话了。
现场一时有些安静。
吴夺心想,这中年男子找胡允德,多半是也想要,问能不能转手。胡允德是自己劝着拿下的,万一这男子出个高价,不知道他会不会动心。
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就凭这么一点儿露出的底胎,而且东西已经落定了,他还想追要,这是又商量出什么来了么?
正想着,胡允德和中年男子回来了,中年男子来到中年女子身边,耳语一句;而胡允德则笑着对伍先明说,“伍叔,那我们就先告辞了,明天见。”
“好,我送你。”
“留步留步。”
出了酒店,胡允德和吴夺打上了一辆出租车。在车上吴夺也没多问,回到酒店胡允德的房间,等胡允德将手提箱放进房间里的保险柜之后,才开口问道,“德叔,那边什么意思?”
“他想要。”胡允德递给吴夺一支烟,“我既没答应,也没堵死,约了时间另谈。我也得和你商量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