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捕头摇头,对两个手下一挥手,“带走。”
“不要带走夫人”,五个姑娘都在一瞬间挡到前面。
卫不恕和小黑蛋也一人一边抱住游蕊。
“我姑姑没有骗人”,小黑蛋说道,“姑父很快就会来的。”
卫不恕冷着脸道:“不管你们是怎么怀疑的,我姨姨在这儿,叔叔便不会走。”
游蕊担心伤到他们,说道:“你们到一边去,我就跟他走一趟。”
“拉开”,史捕头也说道。
一时间众人都在说话,现场乱成一团粥。
游蕊拍拍两个孩子的肩膀,“等着,小黑蛋,你照顾好小恕,等你姑父回来,跟他说一声。”
“哇”,小黑蛋一下子就哭出来,“姑姑,我不要你去衙门,去了就回不来了。”
这段时间,游家和衙门打交道的事儿的确不少,小黑蛋听父母评价过衙门,在他小小的心里,衙门就是个会吃人的怪兽。
游蕊好笑:“还让你照顾小恕呢,你怎么反而先哭了。别哭啦,没事儿的,说清楚就好了。”
小黑蛋赶紧闭紧嘴巴,眼里却包着大大一包泪,“姑姑,我不哭,我会照顾好小恕,照顾好家里。”
游蕊笑道:“嗯,小黑蛋真懂事。”
史捕头让一个捕快守在这里,“若是真回来,立刻押解到县衙。”
随后,他就和另一个捕快带着游蕊离开了。
因为没有上枷锁,街上的人看见这一幕,也只是好奇地多看两眼。
游蕊神色坦荡,谁都不认为她是犯事儿被抓的。
永宁县和安泰县都设置在京城,一个在外城北,一个在外城南。
游蕊的妇幼院和所居的青石街都在东城,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北城的永宁县衙。
大堂上正在过堂,一个男人被打得臀部鲜血淋漓,游蕊走近便闻到血腥味,板子停下后,只听一道威严的声音道:“郭胜,你和王家的仆妇安三娘,有没有私情?”
“没有”,声音都虚得打漂了,趴在地上的男人也不认,“小人冤枉。”
“你冤枉个屁”,旁边不远处还跪着一个男人,他信誓旦旦道:“大人,我亲眼看见的,昨天傍晚,这卖柴的和安三娘说话,别的我没听清,但他最后说的那句我却听得清清楚楚,他说一定来。”
苦主王贵和他妻子跪在最前面,闻言,他趴在地上,哭喊道:“可怜的三娘,我的孩子啊,大人,求您一定要为三娘做主。”
史捕头便在这时走进去,道:“大人,另一个嫌疑人没抓到,只带到了嫌疑人的妻子,也可能是外室。”
游蕊是很识古代时务的,听到这句还是忍不住,说道:“你胡说什么,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。”
正坐在公案后捻着胡须,一脸思考模样的县太爷抬抬眼,看到游蕊的长相,顿觉惊艳。
“堂下何人喧哗?”刘县令坐正身体,拍下惊堂木。
没想到另一个嫌疑人有这么美貌的女人,想来不是他干的。
不过现在什么头绪都没有,郭胜又是个硬岔子,过了几遍大刑都不说,这边还是要审一审,万一有别的收获呢。
念头闪过,大堂外的小妇人已经迈过高高的门槛走进来,屈膝一礼,不卑不亢道:“回大人的话,民妇游氏,是溪田的妻子。”
刘县令有些惊讶,没想到这小妇人竟然丝毫不慌不惧,他威严地咳了声,再拍惊堂木:“你的丈夫溪田,昨晚上一直在家?”
“是的”,游蕊说道。
“你能确定吗?”刘县令问道。
“确定。”
“那邻居家出了这么大的事,你丈夫为什么不见人影?今晨,他出门后,为何转身又回到家中?按照常人的想法,不该很好奇地想去看看吗?”
游蕊说道:“我丈夫有工作,向来早出晚归,这是青石街都知道的。至于为何不好奇,是听到那些进去王家看的人说要找女人来,他推断出事的是女人,而且极有可能不体面,便回了家,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这问题大了,谁人听到这种凶杀案不好奇,怎么就你家男人还能推断?”刘县令厉声道,“且出了这种大事,各家人都留在家中,以备衙门传唤,怎么又只有你家的男人不见了人影?”
“说,是不是你男人见色、”刘县令看着游蕊,这话头卡了卡,“吃多了酒,行奸杀人?”
游蕊睁大眼睛,真的很想问问这位县令大人,是不是走后门上来的。
“依照大人的说法,一个喝多酒的人,怎么能做到谁人都不惊动便杀了人的?青石街家家比邻而居,若想一点动静都不发出,定然是经过详细的筹谋。”
“狡辩”,王夫人突然回头,向游蕊唾了一口,“你那男人半点不像个好人,前天我还看见他和安三娘说话。”
又猛地转回头,朝着堂上磕头,“大人,您一定要细查,给三娘做主啊。”
刘县令问道:“此言可当真,你刚才怎么不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