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师,如我们所想,德玛西亚没有拒绝我们的援助。”
从议会大厅走出,萨勒芬妮率先看向那位白袍青年。
“德玛西亚是个很务实的国家,从这次援助开始,两国的芥蒂也就彻底放下了。”
听着瑞恩的话语,萨勒芬妮心里感叹...
明明帝国并没有付出什么,但德玛西亚却要感恩戴德。
帝国不需要在这里流一滴血,却几乎掌控了整个德玛西亚。
站在帝国的立场,萨勒芬妮感到十分庆幸。
两人边走边说,坐上返回使馆的机械车,瑞恩望向窗外正缓缓下落的夕阳:
“完成得很出色,接下来的话,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。”
“真的可以吗?”萨勒芬妮有些意外。
“帝国又不只有利益,作为人类本身,善良本就是一种可贵的品德。”瑞恩微笑道。
“谢谢老师!”
萨勒芬妮扬起了灿烂的笑容,重重点了点头。
德玛西亚遭遇灾难,她作为诺克萨斯一员,首先要遵循帝国的命令。
无论她多想帮助德玛西亚,但首先得谨记自己的身份,她先是诺克萨斯使者,代表了帝国。
现在有了自己老师的这句话,她也能放心大胆去做了。
“带上你手下那群小家伙吧,遇到一些问题,可以听听兹本的心声。”瑞恩微微点头。
“老师很看好他吗?”
萨勒芬妮将老师的话认真记在了心里。
到了德玛西亚后,兹本确实展现出了极为特别的才能,不过魔法方面...以她看,倒是平平无奇。
“他在经济方面有独到的理解,这次正好给他一个历练的舞台。”
“明白!”萨勒芬妮了然点头。
显然,帝国对兹本这人很看好,说不定此次历练结束,就会被委以重任。
诺克萨斯从来不以年纪看人,什么样的能力,就能匹配什么样的位置。
相比起德玛西亚的当前局势,有一件事倒是令瑞恩更为可惜。
无论是嘉文的遭遇还是艾尼维亚造成的灾难,都没有让瑞兹出手。
这位法师目前正朝嘉文所在的方向移动,速度并不快,看得出来他的戒备心一如既往的茂盛。
禁魔林是瑞兹经营了数百年的地方,哪怕是身处雄都,他都感受不到任何世界符文相关的气息。
毫无疑问,世界符文,被隔绝在一个很深的地方...
如果让瑞兹将符文带走,反而是一件麻烦事。
身为法师,瑞恩很讨厌概率论,他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“赌”。
而恰好,他们目前还有一点时间,足够将概率事件,转变成必然事件...
弗雷尔卓德地区,层层冰雪覆盖的山川之上。
德莱厄斯骑乘着黑虎,崔法利战团并不在他身旁,他的身边反倒是站着一位魁梧高大,通体掩盖在漆黑铁铠之下的男人。
男人头发花白,一只乌鸦立在他的左肩上,整只手臂都泛着近似鲜血的红色。
“斯维因,他离这里还有多远?”
德莱厄斯将战斧扛在肩上,满脸的桀骜。
这还是斯维因自迎战凯尔后的第一次出动,能让他出现在这里,足以说明问题。
“乌鸦告诉我,他离我们还有10公里,像一只败家之犬。”
斯维因雄浑的声线中带着丝丝淡漠,他注射着西边,好似正在等待着什么。
德莱厄斯拉动缰绳,安抚着身下开始躁动的黑虎:
“从他选择退兵的那一刻,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。”
“作为凡人,他的极限便是如此。”斯维因不置可否。
“前两天晚上的事情,是我们搞出来的?”德莱厄斯忽然想起来了。
两天前德玛西亚发生的异变,他在弗雷尔卓德都能感受到。
也正因为德玛西亚遭逢剧变,崔法利战团伙同奥莉安娜还有无畏先锋,已经从冷霜要塞撤回了德玛西亚。
“我们还不会愚蠢到招惹一些不可控的生物。”斯维因单眉一挑,扫了他一眼,“总有人不相信传说,并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。”
“寒冰之神,几千年来谁又真正见过呢?”德莱厄斯咧嘴一笑。
他纵横帝国北线战场多年,很了解弗雷尔卓德地区的一些事。
帝国一直不选择深入费雷尔卓德,可不是因为打不下来,而是...
那些未可知的变数。
诺克萨斯一直以来的策略,都是利用弗雷尔卓德本地人,去攻打其余的部落。
明面上是弗雷尔卓德内部的矛盾纠纷,不会引来某些禁忌的注视。
“神灵都真实存在,离那个神灵齐出的时代,不远了...”斯维因目光平寂、悠远的望向前方,穿透了层层历史的雾霭。
“神灵?稍稍强大点的生物罢了。帝国的兵锋面前,他们必须臣服!”
德莱厄斯说着说着音调逐渐激昂,他的虎目骤然圆睁,迸射出某种绝对的信念。
“他们来了!”
遥远白茫的地平线上,急促的马蹄声响起。
一道狼狈的身影于马上飞奔,后方时不时飞射几团赤红的火花。
看起来像是一场猫抓老鼠的热身游戏,满是戏谑的意味。
“呵呵,那老东西看来并不想来救你。”
背后源自布兰德的嘲笑,让早已长途奔袭、疲惫不堪的嘉文,内心渐渐沉了下去。
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布兰德...嘉文根本就不认识。
早在两人相遇的时候,他就已经利用魔法给瑞兹传递过信息。
但直到现在,他都没有在一成不变的雪原中,见到自己老师的身影。
是啊,也许真如布兰德所说,那个人...根本没有来救他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