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槿苑中,夏槿初正在梳理着宋云峥的罪证,目前结党营私的书信已经偷来了,包括他的作战计划,以及预谋已久的起兵造反的策划路线图,有的都是她凭借记忆中的印象,亲笔临摹复刻下来的。
一旦有机会能够扳倒将军府,休夫指日可待。
她就可以顺利脱身,从此往后不再和宋家有任何的瓜葛。
就在她聚精会神的思考,如何将这些罪证顺利地送到兄长的手中,忽闻院中传来海棠的阻拦声。
“将军,我家姑娘在休息,不方便见客,您请回吧。”
说话间,那扇门“呯”地一声就撞开了,那道高大威猛的身影,像是讨债鬼似的闯了进来。
夏槿初幸亏眼疾手快,提前将这些证据藏了起来,气定神闲地坐在案台前,提笔练字,休养身心,对于他的到来,视若无睹。
“你还有心情在这练字?”
宋云峥绷着脸来到案台前,见她连头也不抬,自顾在那写着字,一把抽出她手中的笔,作势要给扔掉。
“正如你所愿,惠儿都快出人命了,现在你高兴了?”
夏槿初不知他又在胡言乱语些什么,他就像是一只疯狗,见人就咬。
“把湖笔还给我。”
宋云峥见她虽然面无表情,那这句话却说的掷地有声,鬼使神差地竟然乖乖照办,将湖笔又还给了她。
【不是,我明明是来找她算账的,为什么会被她的一句话给威慑住?】
“夏槿初,惠儿在院中摔了一跤,险些流产,你可知这件事有多严重?你身为当家主母,居然还有闲情雅致在这里,两耳不闻窗外事?”
夏槿初将湖笔搁置下,抬眸冷眼相待,冷冷地吐出四个字。
“与我何干?”
人在家中坐,锅从天上来。
她早就对于宋云峥这种胡乱栽赃,乱扣罪名的卑劣行为,见怪不怪了。
宋云峥步步紧逼地试探道:
“你不是专门负责掌管府内事务,那我问你,为何在花菖苑的地上会出现大滩的油渍?还不都是你失职造成的意外事故。”
【这回人证物证俱在,看你还如何狡辩?就算你矢口否认,你身为当家主母也脱不了干系。】
夏槿初见他无凭无据之下,就胡乱给她头上扣屎盆子,眼神透着寒光,仿佛都能杀死人。
“宋云峥,我才没有那个闲工夫派人去花菖苑的地上洒油渍,况且这种拙劣的手段,明显是想栽赃嫁祸于我,也只能骗骗你这种智商低下的莽夫罢了。”
夏槿初顿了顿,见他像只即将暴怒的狮子,就凭他这种性情极不稳定的性子,分分钟就容易被别人拿捏住。
若不是当初有父王罩着他,恐怕他早就被人暗算了。
想不到最后竟培养出一个白眼狼!
不过现在让他身败名裂,为时不晚。
“你有这功夫在我面前大呼小叫,为何不去质问下你那位好表妹。或许她比我更不想让千惠腹中的孩子降临这个世间吧。”
这句话仿佛给了宋云峥当头一棒,让他攥紧的拳头微微颤抖着,坚定地说:
“不可能是表妹干的!她纵使被姨母养的娇惯了些,但心肠柔软,绝不会做出这种残害生命的卑劣手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