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其中有个手持大烟杆的长老,花白的胡须跟着嘴唇一抖一抖地说:
“槿初,这张罪状并不能代表什么?我相信这手印确实是出自绮姐儿的,但是这上面的条条罪状会不会有何误会?”
夏槿初见他还真是会推脱罪责,看来李梓绮变成这样,还真是应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“误会?你是认为我在污蔑表小姐?还是说......你是不相信宋家父子俩,他们也会跟着作伪证吗?”
长老被质问得节节败退,下意识地朝一言不发的宋云峥看去,却见他刻意的避闪开目光。
【云峥这个孩子,刚才来时他明明一口咬定是夏槿初不仅见死不救,还活生生的逼死了绮姐儿,怎么这两人之间说的话截然不同。】
夏槿初读取到他的心声,早就料到这一切都是宋云峥捣的鬼,于是面不改色地说:
“宋云峥,当时你也在场,亲耳听见表小姐是如何步步为营,陷害我的同时又逼疯了千惠,甚至还杀死了你尚未出世的儿子,以及侥幸逃生的泽哥儿。”
“难不成,你想把这些罪行全都甩锅到我的身上?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突飞猛进。”
宋云峥被她这三言两语推向了风口浪尖处,不禁攥紧双拳,信口雌黄道:
“夏槿初,难道我说的不对吗?当时情况危急,甚至都惊动了我那卧床休养的父亲,他老人家连路都走不稳,还要亲自前来央求你,让你救救表妹,可是你却铁石心肠,根本无动于衷,这难道不是见死不救?”
“表妹当时失血过多,整个人都奄奄一息了,你却还在逼问她,威胁她招供这些所谓的罪行,要不然就不会出手相救。试问,每个人都有强烈地求生意识,表妹根本就别无选择。这难道不是活生生地逼死她?”
面对宋云峥颠倒是非黑白的功力,果真和李家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,颇有种秀才遇见兵,有理讲不清的无语感。
“宋云峥,人在做天在看,眼下只有你一个人在这信口雌黄。”
“不过......待会请来你的父亲,以他的身份,你认为会跟着睁眼说瞎话吗?”
宋云峥的嘴角下意识地抽搐几下,深知父亲向来注重尊严,尤其是说谎后被当场揭穿,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,他自是不会将黑的说成白的。
姨母见夏槿初仅凭一人之力,就把在座的众人统统怼得哑口无言,既愤怒又不甘心。
“夏槿初,你少得意忘形,不是要人证吗?好,那就让紫鹃前来道出事实真相。”
说着,便命人下去将紫鹃给带上来问话。
很快,紫鹃就跪在堂下,那张原本白净的小脸被打得鼻青眼肿,浑身上下像是被鞭子抽打过似的,暴露在外的肌肤都有醒目的鞭痕。
姨母在李梓绍的搀扶下,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来到太师椅上坐下,厉声道:
“紫鹃,你身为小姐的贴身婢女,竟然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活生生害死,要你有何用?”
紫鹃吓得瑟瑟发抖,像是遭受到巨大的刺激似的,精神变得有些失常。
“奴、奴婢只知道小、小姐是被夫人给逼死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