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云峥的双眼即将喷出火来,雷霆大怒地便要冲上前,抡起秤砣般大的拳头便要往紫鹃的脸上砸去。
“你这个贱婢,居然还敢血口喷人,当真不把我这个将军放在眼里了!”
夏槿初立刻挺身上前,将紫鹃护在身后,抬眸冷冷地紧盯着他举起的拳头。
“怎么?紫鹃揭露了将军府隐藏的那不为人知的秘密,你这就恼羞成怒,想要杀人灭口了?”
宋云峥双目赤红,有种被人扒干净,不着寸缕的被人拉去当街示众的羞愤感。
“夏槿初,一个区区婢女的话你也信?这些下等奴仆人如蝼蚁命如草芥,不仅以下犯上,还敢污蔑主子的清白,造谣生事,必须严惩不贷。”
夏槿初见他向来将人命视如草芥,这种人岂能担当忠将之称,为何“忠”,那必定是对君王忠心,对百姓忠诚,只可惜他是个两面三刀,野心蓬勃的阴险小人。
“宋云峥,我看你是心里有鬼,眼下东窗事发了,你的一世英名也就毁于一旦了,这么快便坐不住了?”
“你说她是婢女,她的话不可信,可刚才,是谁让她作伪证来对付我的?”
“宋云峥,做人不能太双标!”
宋云峥被怼得哑口无言,只能气得干瞪眼,攥紧地拳头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。
夏槿初顿了顿,继续说道:
“宋云峥,如果你是个铮铮铁汉,那就亲口承认,紫鹃身上的伤痕应该都是你命人打的吧。”
“怎么?敢做不敢当可不像是你的风格。别像个娘们一样畏畏缩缩的,会让人一辈子都瞧不起你。”
“就你这娘们儿唧唧的性子,还怎么上战场打仗啊?”
“别刚骑上战马,就被吓得尿了裤子!”
这时,跪在那瑟瑟发抖的紫鹃,见有了夏槿初的撑腰,就连宋云峥都被这强大的气场给压制住,自然也就壮大了胆子,全都招供了。
“小姐出事后,奴婢就被将军派来的人绑进了柴房中,遭受整宿的鞭刑,肚子上还有胸口处全都被烙铁给烫伤了,就是为了逼迫奴婢等待老夫人前来府上闹事讨要人时,出面作伪证,将所有的矛头和战火统统指向夫人。”
说着,便一路跪行至姨母的面前,示意她揭开自己的衣裳,眼见为实。
“老夫人,奴婢所言句句属实,夫人其实是被冤枉的。奴婢进门时说的那番话全都是将军逼迫的,如若不然,他就要把奴婢活活的折磨致死。”
紫鹃深知,给宋云峥做了伪证后,一定会落得个杀人灭口的下场。
之前实在是被打得不能自理了,不得不说假话。
现在帮着夏槿初说真话,还有一线生机,她必须要争取。
姨母此时的脸色煞白,想不到竟会调教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下贱胚子,简直枉费了她的苦心栽培,还让她伺候在李梓绮的身边,简直追悔莫及。
“为什么死的不是你?你这个贱婢,我打死你!”
说着,便气急败坏地抡起手边的茶盏,便要朝她的头上狠狠地砸下去。
海棠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,抱住紫鹃往旁边扑倒在地,这才险险地幸免于难。
紫鹃从未想过自家主子居然有朝一日,想要取她性命,伤心欲绝之下嚎啕大哭不止。
姨母气得犯了心梗,捂着胸口无力地瘫软在太师椅里,指着紫鹃的鼻尖,一字一句地说:
“你没能伺候好小姐,还在这里胡说八道,像你这种不忠不义的下贱胚子,留你还有何用?今日,我就要清理门户!”
“来人,给我把她拖下去杖刑二十下,狠狠地往死里打!”
紫鹃如实招供后,竟然连自家主子都不相信她,不禁心灰意冷,感叹这辈子跟错了主子,结果还要葬送自己的性命,真是遇人不淑。
夏槿初见两名小厮冲进来即将把紫鹃拖下去,立刻阻止道:
“我看谁敢动她,就是和燕王府为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