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知霖见燕王府的小厮们一拥而上要将棺材抬走,情急之下一甩膀子,就挣脱开小厮的束缚,快步上前,一巴掌就将一名小厮打翻在地。
现场瞬间陷入极度混乱,传来此起彼伏地哀叫连连。
他膀大腰圆的身材,和这些瘦得像只猴似的小厮,实力悬殊甚大。
李知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,就将那些小厮三下五除二解决在地,各个痛得在原地直打滚。
“今日,你们谁敢动我女儿这副棺材一下,我就立马一头撞死在这。”
“你们燕王府纵使是皇亲国戚,背负上两条人命,只怕也无法独善其身吧。”
说着,他便张开双臂护在棺材前,但凡有人想强制性将棺材抬走,他就立刻佯装撞死当下。
这件事本就因夏槿初而起,所以她并不想给娘家人添堵找麻烦,见母妃的脸色都沉了下来,于是转身对管家吩咐道:
“你去把李家老爷请进府中,把棺材也抬进来,有什么话,关起门来,我们自行解决。”
李知霖一向软硬不吃,同他讲道理简直是秀才遇见兵,有理讲不清。
只能智斗,不能硬来。
管家立即前去毕恭毕敬地请李知霖进府协商,他见燕王府服软了,立刻趾高气扬地挺直了腰杆,扬起下巴大摇大摆地迈入高高的门槛。
夏柏初全程攥紧拳头,当李知霖从面前经过时,清楚的看见他还特意得意洋洋地瞥了自己一眼,目光充满了不屑。
当时就差点没包住火气,想冲上前将他狠狠地暴揍一顿,也好为妹妹出口恶气。
这宋家怎会有那么多的奇葩亲戚,果真都是一路货色,足以见得妹妹这些年来在宋家受了多少委屈。
颐元堂内,王妃端坐在上,柳眉紧蹙着,对于堂下这一家三口全都是胡搅蛮缠的刁民,心中虽有气,却依旧保持着皇家风范,举手投足间透着端庄典雅,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。
夏槿初和兄长分别坐于左右侧,眼下既然惊动了母妃,那就由母妃主持大局。
李知霖刚踏入门槛,便瞧见躺在地上的夫人和儿子,瞳孔瞬间震了下,想要冲上前去为其松绑,却被四个彪形壮汉拦下,不容许他在府中胡乱造次。
姨母迷迷糊糊中看见夫君来了,稍稍恢复了神志,挣扎着想要爬起来,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她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夫君,嗓子里发出呜咽声,像是在述说遭受到的非人凌虐和折磨,迫切地希望他能替全家讨回公道。
李知霖毕竟和她都是老夫老妻了,仅一个眼神就能猜中对方的心思,立即垮下脸,扯着粗犷地嗓子说:
“亲家母,我看在你贵为王妃的份上,到现在还对你礼让三分,但你别太拿身份来压制人了。”
“毕竟都是亲戚一场,你们燕王府也太仗势欺人了!就不怕遭天谴吗?”
“明明是夏槿初害死了我的女儿,现在又堂而皇之的绑了我的夫人和儿子,难不成你们想要杀人灭口吗?”
王妃最见不得任何人随意污蔑自己的心头肉,掌中宝,见他口口声声地咬定夏槿初是杀害他女儿的真凶,脸色阴沉地骇人。
“李知霖,这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,你眼下在我燕王府这般大闹,该当何罪?”
李知霖既然敢前来讨公道,自然就仰仗着这层亲戚关系,谅燕王府的人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。
“王妃,我也就不绕弯子了。据当时在场的婢女说,夏槿初在我女儿还活着时单独在一起说了会话,可是她前脚刚走,后脚没多久我女儿便断了气。”
“这不明摆着凶手就是夏槿初,除了她,还会有谁敢在将军府的地盘堂而皇之的杀人?”
只听“呯”地一声脆响,茶盏应声碎裂,茶渍溅得到处都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