驸马府很大很有格调。
花园水榭应有尽有,亭台楼阁星罗棋布。可谓是三步一景五步一画。
宽敞的客厅,也布置的文雅华贵,青瓷古画随处可见。
此时的聂云竹和元锦儿却无心欣赏,她们略显局促的垂首站在客厅,心情非常忐忑。
陈妙妙已经离开两炷香的时间,而公主依旧没有出现。
这是故意拿捏?还是拒而不见?
聂云竹在心里反复思量,却也得不出一个准确答案。
元锦儿拉着聂云竹的手,小声嘟囔说:
“姐姐,公主怎么可能同意驸马纳妾?我们还是走吧!锦儿会挣钱养你,我们一样能过得很好。”
聂云竹甩开元锦儿的手说:
“噤声!有人来啦。”
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,有人声音平淡的缓缓问道:
“你们就是驸马带回来的人?都叫什么名字?家世如何?”
聂云竹不敢抬头,万福施礼回答说:
“我叫聂云竹,祖上是魏博军将聂锋,曾曾祖奶奶聂隐娘在驸马身边当差。
云竹十岁时,因家中出了变故没入青楼,两年前自赎自身独居至今。
曾曾祖奶奶怜我孤苦,才请求驸马带我来到杭州。”
公主身份带来的威压,让聂云竹放弃了所有幻想,如实说出自己的经历。
而得到的却只是一声淡淡的回答:
“嗯!”
聂云竹收拢起心神,拉起元锦儿的手介绍说:
“这位是云竹手帕姐妹元锦儿,家中靠打鱼为生,因生活所迫,五岁时被卖入青楼。
驸马怜悯,又看我们姐妹情深,便帮她赎身脱离苦海。”
堂上长久没有声音,云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即将被人抛弃的小绵羊,整个人都忐忑无助到无法呼吸。
“唉!奴家四岁便被卖入青楼,这位妹妹的身世,倒是和奴家一样凄苦。”
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,打破了客厅的尴尬气氛。
聂云竹下意识微微抬起头,偷偷张望了一眼。
但见首位坐着一位凤冠霞帔满头珠翠的盛装女子,应该是公主殿下。
说话的是侍立在公主左侧的明艳女子,她单手放在座椅靠背上,对着聂云竹微微含笑点头。
陈妙妙侍立在公主右侧,面容古怪的接话说:
“姐姐是不是恨自己早生了三五年,没有这位锦儿姑娘的好运气,正值妙龄被驸马收入房中啊!”
聂云竹心里暗叹:
原来驸马的后院也不得安宁。
“嘴欠!都别玩了,坐下吧!”
公主在陈妙妙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,笑着站起来,拉了聂云竹两人各自坐下。
李师师坐在左侧上首,聂云竹陪坐在左侧下首。陈妙妙坐在右侧上首,元锦儿陪坐在下首。
就像梁山头领排位一样,在杨凡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,公主已经帮他安排好了妻妾的秩序。
接下来的气氛,相对融洽很多。
公主问起杨凡在江宁的行程,聂云竹从杨凡劈死骚扰自己的胡家兄弟讲起,一直讲到杨凡安排她们离开,自己带人去酒洗雷峰塔。
公主指着陈妙妙笑骂道:
“你这妮子促狭,那幼女明明是隐娘姐姐,偏说是驸马带了女童去湖中游玩,害得本宫心里不快活。”
陈妙妙委屈的解释说:
“奴家不认识隐娘姐姐,还道是驸马生出新的癖好,当然要将此事禀告给殿下处置。”
聂云竹虽然性格坚韧清冷,却也是极为聪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