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逾白笑道:“公子不必担心,正是四皇子授意的。”
云烨这才将彩球接过。
击鼓声起,云烨先将彩球递给了身旁的谢晏辞,谢晏辞顺着往下传递,在场的十几人之间几乎都过了个遍,眼见就要再次落到云烨手中,鼓声停止了。
最后一个拿到的是谢承泽。
“总算是轮到了四皇子殿下,方才的流觞曲水四皇子可是一杯酒都没喝到。”
“再到不了殿下手中,今日这宴会殿下可算是白白筹办了。”
几位公子哥儿嚷嚷着要谢承泽赶紧作诗一首,言语手足之间丝毫不见有所壁隙。
与对谢晏辞时的恭谨态度截然相反。
谢承泽应着诸位的期许站起身,笑着抱拳道:“今日多是才子墨客,佼佼者累累。本宫阅历尚浅,所着诗文恐多为华而不实,若有不当之处,还请诸位给予教正,献丑了。”
而后便唤侍从摆下笔墨纸砚,提笔写到:
浓似初妆淡似烟,
玉柳疏影撒江岸。
暖阳碧水人面映,
翠波随人入舫间。
谢承泽每写下一句,身边便会有人念出一句,因而根本用不着起身,云烨和谢晏辞便能知晓那宣纸上写下的内容。
随着最后一字声音置地,这画舫之上便如同炸开了锅,一个个都忍不住对这首诗点评一二。
“早便听闻四皇子殿下聪颖过人,四岁断句读,五岁写诗文,今日一见,果真不同凡响!”
“你看最后一句,明明是你我在游湖,‘随’字一出,倒像是湖水在戏玩你我了,好一个反客为主!”
“如此才华,不愧能得到陛下偏疼啊。”
“四皇子文采斐然,方才实属谦虚,此等文章还有什么好评判的呢?”
……
一张宣纸,在宾座之间传了数个来回,云烨瞧着实在是有趣,便问了身边的谢晏辞:“你觉得四皇子这诗如何?”
谢晏辞嗤笑一声,慢条斯理的给自己斟了盏茶。
“哗众取宠罢了。”
云烨:“……”你倒是一针见血。
待谢承泽的诗句众人都欣赏完,宣纸便被侍从收拾了去。今日宴会上写下的所有诗词歌赋,都会被四皇子府中的人打点好,待宴会结束便送到京城最大的酒楼中去,张榜悬挂,供所有人评选。
若文章被评为了前三甲,不仅会被全京城人传颂,还能有机会递到皇帝跟前,若凭此得了皇帝赏识,不用等到来年科举,这仕途便也铺好了一半。
气氛归于平静,再点燃半炷新香,又一轮击鼓传花开始。
咚咚咚的鼓声快而有力,敲的人心里莫名的紧张,彩球到手的一瞬都赶紧抛给了下一位。
原本还有不少寒门子弟想凭借此次宴会赋诗一首,盼着能得个前三甲进而被皇帝看中,如今四皇子佳作在前,他们若是再赋诗,比之较好了便是对四皇子不敬,比之较差了那便是自取其辱,倒不如赶紧把彩球丢出去,能不写就不写。
彩球传递的速度比着前几轮明显快了起来,云烨估摸着击鼓的时间,看来彩球传不到自己这里鼓声便会停了。
云烨正想着,迎面一个彩球朝着自己奔了过来,他下意识的伸手一接,刚巧鼓声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