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楚,成王府。
“初与吾合谋,为卿自择,你我各有所图,今遭此报,全,全……”
小厮站在谢承泽跟前,手里拿着临昭来的信函,颤颤巍巍的读着。
而后面这半句话,他顿了半天,怎么都说不出口。
谢承泽窝在榻上,面色阴翳,见他如此直接将信函要了回来。
一目十行的读完,看到最后一句,他捏着信函的指尖都泛起白来,手背青筋暴凸,恨不得直接将东西撕碎。
——初与吾合谋,为卿自择,你我各有所图,今遭此报,全赖汝无能,与吾何关?
与吾何关……
哗啦——
谢承泽抬手,直接将手边的官窑花觚掀翻在地。
他看着满地的碎片,整个人气的都在发抖。
“他怎么敢,他怎么敢!”
谢承泽一拳捶在榻几上,咬牙切齿的,眼神里怨毒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埋没了。
他忍了又忍,最后还是将整个榻几都扔了出去,其上的青瓷玉盏一个都不能幸免,噼里啪啦的全砸在了地上。
“滚!都滚!都给本宫滚!”
门外,皇贵妃被太监搀扶着,刚走到殿前就被迎面抛来的茶盏吓了一跳。
她捂着心脏后退了几步,差点没跌在地上。
“娘娘小心!”
身边有嬷嬷跟着,眼疾手快的扶稳了她。
皇贵妃平复了会儿,这才捂着胸口又往里走。
“怎么回事儿?”
方一踏进殿内便质问起来,周遭的下人跪了一地,愣是没一个人敢出声作答。
皇贵妃审视了片刻,随便指了个下人道:“你来说。”
那人离谢承泽最近,头上还被刮了个血印子,刚好就是方才读信的那位。
皇贵妃扶着嬷嬷,拎着衣摆,坐到了谢承泽身边。
小厮抖成了糠筛,舌头捋了半天,愣是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。
谢承泽看着糟心,直接甩了个酒壶过去,好巧不巧的砸在了这人头上。
“滚出去!”他指着门外道。
小厮满脸的血,听他这么说随意抹了把脸,磕了个头,连滚带爬的出了大殿。
皇贵妃转头问自己的儿子:“出了何事,这般大动肝火?”
她语气很轻,丝毫不敢指摘谢承泽半句,生怕一句话说不对,直接被自己的儿子轰出去。
这事儿谢承泽办的来,她这儿子,病前病后品性大相径庭,之前都敢将匾额踩在脚下,摁着康宁帝的脸面摩擦,更何况是将她这个亲娘赶出府呢?
谢承泽盯着皇贵妃看了半晌,直看的她心里发毛。
皇贵妃绞着帕子,都快要坐不住时,谢承泽才将手里的信函递了出去。
皇贵妃接过看罢,谢承泽道:“母妃,舅舅会帮我的吧?”
他声音嘶哑粗粝,红着眼眶,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,疯魔的盯着自己的母亲。
皇贵妃手上一抖,差点没忍住的站起身。
她问道:“这信,是哪儿来的?”
谢承泽看着上面的字迹,双手攥紧了去,脑中不停的徘徊这那句“全赖汝无能”。
他没瞒着,说道:“临昭的皇后,就是季渊的那个废太子!”
“当初就是他找上我,让我挑拨谢晏辞和那云烨的关系的,是他让我告诉谢晏辞,他身边的那个侍卫对云烨很是欢喜,有求娶之意,若是能成,愿意将谢晏辞的把柄给我,祝我拿下储君之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