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缓缓道:“既是如此,那接下来所说的,你可一个字都别答。”
姬玉轩敛了笑,依靠着轮椅,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人。
“昙篾知道吧?”
小厮闭嘴不吭。
他当然知道,这东西他最熟悉不过了。
姬玉轩见他不语,点点头,又道:“不说话,本王就当你是默认了。”
随后继续问道:“央金认识吗?”
小厮面色不改,没来得及回答,就听姬玉轩道:“啧。”
“你应该认识的吧?末氐族最后一位养蛊人,你的妻子。你们还有一个孩子,名唤颜琸。”
小厮看了他一眼,像是听到了两个陌生人,并不承认。
姬玉轩笑了笑:“我这人久居药王谷,尔虞我诈的手段会的不多,但有一计,我学的最为出彩。”
说罢话锋一转,从案几上拿起一张纸来,让纪黎交给他看。
“你瞧,那昙篾被本王复刻了一份,刚下到你儿子身上,你这个做父亲的,怎么着也得……”知晓。
“不可能!”
小厮卒然吼道。
“昙篾只余那一只,早就用在了那娃娃身上,你又从何复刻?”
姬玉轩啧了声,赞同道:“你说的对。”
“我没法复刻昙篾蛊毒,但却会制毒,这一本领,我认第二,可没人敢认第一。”
“不就是五脏六腑溃烂而死吗?我有的是这能耐,而且我这毒同别的不同,你儿子得了,你的妻子就会得,你的妻子得了,你们整个村庄的人就会得,不仅如此,你们还找不到解药,因为我不愿意给。”
姬玉轩耸了耸肩,口吻轻快,仿佛让整个村庄的人替这小厮陪葬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“皇兄审了你这么久,你都不愿意说,我没他那么多的心眼,只会这一计——”
他勾唇。
“——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小厮面色阴鸷,身子往前倾,挣着身上的镣铐,冷嗤道:“都说九王爷爱民,竟为了自己的孩子,如此滥杀无辜,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央金颜琸,他们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姬玉轩万分淡定,只问道:“你确定吗?”
小厮蓦的梗住了。
“本王只问你这一次,现在你还有机会。”
这小厮看不透他的神情,一时不知是真是假,也不确定方才他所说,究竟是唬他,还是真就这么做了。
他迟疑了一瞬,姬玉轩却笑了起来:“行。”
“那我可就相信你了。”
说罢,便让纪黎推着他离开。
狱卒将牢门关闭,那小厮死死盯着姬玉轩离去的背影,心头慌的厉害。
说起来,临昭的九王爷是药王唯一的徒弟,他自是有本事制毒下毒,更何况,他连央金颜琸的名字都知晓了,只肖派个人过去一趟,下个毒,自然不难。
况且那九王爷神色如此肯定,来这里不像是审他,更像是告知他一声,他的妻儿已经落到他手里了。
但是……
皇贵妃说好的要保央金颜琸的,还答应的给颜琸治病,怎会让他二人被九王爷发现了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