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时宁起身行了一礼,笑的万分勉强,说道:“嫂嫂这般说,便是不愿意原谅阿宁了……往昔之事不可追,只是来日若有机会,阿宁定会好好弥补嫂嫂……”
“眼下时辰也不早了,阿宁就先回去了,嫂嫂万安。”
谢时宁说着,便低头离开了去,只是在踏上那青石板路之前,她又转过身来,问了姬玉轩一句。
“嫂嫂,阿宁还有一事不解。”
姬玉轩阖眼假寐,一手撑着额头,好似没听到她这话一般。
谢时宁看了看,带着些踌躇,将事情问出了口:“阿宁进京,是给五皇兄奔丧,一路走来流言四起,皆道五皇兄之死与嫂嫂脱不了干系,敢问嫂嫂,此事您可知晓?”
秋风扫起一地的落叶,毫不留情的扑在谢时宁脚下,她说罢就这么站着,等姬玉轩的一个回答。
后者似乎是累极了,连睁开眼看看她都不愿,只是在半晌之后,轻笑着反问她:“你相信我这个疯子的话?”
*
御书房内。
“陛下,瑞宁公主来了。”
“让她进来。”
康宁帝坐在御案之后批阅奏折,听了福公公的禀报,放下朱笔,站起了身。
两年前谢时宁出嫁,取年号为封号,是以为瑞宁,下降南州皇商江氏人家。
江家人在京并未有一官半职,但胜在子嗣不多,内院干净,是个好去处。
成婚之前,谢时宁闹过,对谢晏辞说自己这个嫡公主,还没冷宫里的公主嫁得好,梗着脖子不愿上轿,但最后直接被谢晏辞的一句话唬走了,再不敢说什么不嫁的话。
而今成婚两载,谢时宁早不如当初骄横,到底是长大了。
福公公掀开帘子,迎谢时宁进去,康宁帝一看到她,立马笑了起来。
“儿臣给父皇请安。”
“快起。”
康宁帝给她赐座,询问了几句事宜,谢时宁看着时辰,觉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告退离开,想再去趟寿康宫拜见太后。
正要说了,康宁帝却又问她:“听说你到了东宫后,去见了临昭的九王爷,怎么样?”
谢时宁听此垂下眸去,想起了方才在东宫时见到了那抹身影。
孤坐于檐廊之下,迎风轻咳,身形削瘦的紧。
谢时宁抿了抿嘴唇,低声道:“他病的很重,气若游丝的,总归是不大好。”
康宁帝看她:“依你的意思,成王的事是与他无关了?”
谢时宁想了想,如实道:“儿臣不敢轻易定夺,但依他现在情状,确实奈何不了五皇兄。更何况,他都实心疯了,能有多大的本事呢?”
康宁帝听罢点了点头,而后道:“时辰不早了,你去见过你皇祖母后,便早些回去歇息,待晚上了再来用膳。”
谢时宁领旨告退,可刚走出那御书房的门,康宁帝便将手里的茶盏扔掷到了桌案上。
“陛下!”福公公赶忙上前,“好好地,陛下怎的动了怒?”
康宁帝眸光深邃,端坐在那檀木椅上,说道:“那姬玉轩倒是有几番本事,原先瑞宁最是厌他,现在竟也帮着他说话。”
福公公着人又送了盏茶来,亲自端到了康宁帝跟前,回道:“陛下还是觉得,成王殿下死的蹊跷?”
“蹊跷不蹊跷,去看了便知。”
说罢,康宁帝便起身朝外走去,福公公见状立马喊道:“摆驾!”
……
平溪宫。
“不要,唔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