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楚大内。
康宁帝听着下人的来报,锁紧了眉头:“太子这是要干什么?”
福公公稍顿,说道:“兴许是九王爷走了,太子殿下也放下了,想娶妻了。”
康宁帝哼笑一声,并不赞同:“他若是能想开,就不会整这么些幺蛾子。”
话落片刻,康宁帝神思一转,问道:“太子要下聘的,是哪家的女儿?”
“回陛下,是陈侍郎家的养女,原是陈侍郎兄长家的女儿,被记到了陈侍郎名下,做了嫡女。”
“听说这陈姑娘的生母,是容太傅的亲妹妹,故而容貌和容公子有几分肖似。”
康宁帝听罢,眸色立马沉了下来,吩咐道:“去把那聘礼截下来!他谢晏辞是朕的儿子,没有朕的旨意,谁敢做这太子妃?”
“是。”
福公公立马遣人去做,可他自己待在这殿中,却仍是不解。
“陛下恕奴才多嘴,太子殿下好不容易要娶个女子做太子妃了,又何必去拦?难道是因着那陈姑娘的长相……”
康宁帝摇了摇头。
“区区一副皮囊,又何以你能让朕挂齿?只是你还不了解太子,他贸然下聘,为的绝对不是那陈姑娘。”
“朕若记得不错,那陈侍郎的儿媳,是左卫上将军之女,曾经还倾慕过姬玉轩。”
福公公吸了口气:“陛下的意思是,太子此番是想拉拢左卫上将军,好出兵援助临昭?”
“不错。”康宁帝看他,“太子的心思向来深沉,朕不得不去多想。只是这援兵临昭一事,只要朕不松口,无论他做的再多,一切就都是白瞎。”
……
东宫。
遣去陈侍郎府的宫人,怎么去的便怎么回来了。一箱箱的聘礼堆满了院落,接二连三的摆到了谢晏辞跟前。
“咳咳……”
谢晏辞面色苍白,捂着胸口站在那里,俨然是被气的不轻。
“你们这是干什么!”
康宁帝派来的侍卫抱拳行礼,回道:“微臣奉陛下旨意前来,劝太子殿下收回成命。”
“陛下有旨,四年前太子请奉云烨公子为东宫府君时,曾立下誓言,此生只云公子一人为东宫主人,既然如此,府君故去不过四年,殿下又怎能背信弃义,另娶新欢?”
“陛下还说,让殿下这几日在东宫待着,好生反思,怎能只见新人笑,不闻旧人哭?如此未免太过薄情。”
“你……”谢晏辞被他呛的不知说什么好,一口气上不来便咳了起来,一手扶着柱子,一边弓着身子,难耐的紧。
“咳咳咳咳……”
沉风看不下去,赶紧拿了披肩来,给他披上。
谢晏辞一把将披肩扯了下去,扔到侍卫面前,呵斥道:“滚!都给孤滚!”
侍卫将旨意带到了,也将聘礼都拦了回来,便行礼告退,带着人离开了去。
待人走后,谢晏辞才缓了过来,捡起披肩回了屋内。
宫外传来落锁的声音,康宁帝当真要禁足谢晏辞。
“殿下——”
沉风看着自家主子。
谢晏辞抬了抬手:“无碍,把人带进来。”
说的是去送聘礼的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