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……
直到某一天,他的弟弟领着时笙进门,说那是他新交的女友。
段榆景的目光越过祁野,落在他身后那个和初见时一样带着点羞涩和不安的女孩,几秒钟后又收回,淡淡地点了点头,说了句:
“好好待她。”
自那以后,无休止的绮梦在深夜辗转,梦中面容清晰可见。
嫉妒、怒火、不甘,化作枷锁将段榆景缠绕其中,迫使他坠入无边地狱。
曾今引以为傲的教养和美德,在意识到自己龌龊心思后被全部击溃。
原来他并不如父母口中和旁人称赞的那样光风霁月。
他只是个,卑劣的、觊觎着自己亲弟妹的畜生。
每逢看到时笙站在祁野身边言笑晏晏的模样,段榆景表面不显,实则内心嫉妒的要发疯。
他知道这样不对,但若感情能够控制,那段榆景就也不必痛苦这么长时间了。
好在老天还算眷顾他,从回忆中抽身,段榆景将书本放下,转身把时笙搂进怀里,在她发顶落下一吻。
当上面的一切坦白在时笙面前时,那段时间的一切都有了解释。
段榆景过于严重的分离焦虑,还有他对你时笙堪称恐怖的包容度,似乎都有了解释。
她不自觉轻轻拍着段榆景的背,低声说道:
“所以你这么害怕我离开,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料到我会真的和你在一起吗?”
段榆景没说话。
他安静了一会,声音低沉,很闷:“……是。”
刚跟时笙在一起的段榆景,总会在夜晚中惊悸而醒。
他清楚时笙和祁野是自由分手,但内心的谴责仍旧让他夜不能寐。
甚至会有种是自己将时笙带入歧途的痛感。
越是这样想,心就越疼。
察觉到段榆景的情绪,时笙有些着急,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唇瓣,急切地哄道:
“瞎说什么啊宝宝,你要是来的早一点,主动一点,哪还有祁野什么事啊!”
段榆景喉咙动了动,嗓音沙哑:“真的吗?”
“当然是真的了。”时笙心一横,干脆把实话都说了出来,“这么跟你说吧,祁野其实……只是我的协议男友,要不是为了还债,我都不会跟祁野在一起。”
“我对祁野,从始至终一点感情都没有,我喜欢的只有你哦。”
话音落下,段榆景瞳孔骤缩。
他手指开始颤抖,声音都在发颤:“当真?”
时笙笃定道:“当然是真的了,我骗你做什么?”
她松开段榆景的背,抬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。
见他眼眶里竟然有泪,顿时忍俊不禁。
时笙笑起来,像抚摸一只乖巧听话心思细腻的狗狗,语气真挚:
“我喜欢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哦。”
“硬要说的话,只有段榆景才算是我的初恋,知不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