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去,袁从简就起身行礼。
“卫阿姊。”
卫亦舒笑着入席,“你们倒是很快。”
袁从简等青衣上完了茶水,方才开口,“卫阿姊的身体好些了吗?”
“好了许多,你挂心了。”
袁从简点了点头,方才和她说起京安的事。
“父亲要先去京安,着我先留在宛南,恐怕我要叨扰阿姊几日了。”
“宛南民风如此,袁大郎若是出行在外,恐怕得多带上一辆马车。”
袁从简故作不解,“这又是为何?”
卫亦舒噙着笑,“袁大郎该是很受宛南女子们的喜爱的。”
袁从简先是诧异,继而失笑,“从简是个很听劝的人,若是出行,一定听阿姊的,备上两辆马车,若是与竹如同行,就备上三辆。”
打趣完了,卫亦舒还是叫人送他去梳洗更衣。
“北院里有几处院子,你喜欢哪处就住在哪处。”
袁从简一一应了,他也实在倦得很,起身和卫斯渺一同去了北院。
卫斯越回来得迟了些,听到雪融说卫斯渺回来了,嗯了一声就往卫亦舒那里去。
“还给您带了菊花呢。”
卫斯越看了他一眼,“我知道了。”
卫亦舒才到院子里,卫斯越就已经过来了。
手中还拿着一个匣子。
卫亦舒看着他额头上的汗,颇为好奇,“你这是打猎骑马去了?”
问归问,还是拿了帕子给他擦汗。
卫斯越等她擦完了,才将手中的匣子小心打开捧到她面前。
里面盛着一对瓷娃娃。
正是卫朝安与卫亦舒的母亲。
卫亦舒看着娃娃,伸手摸了摸,从匣子里拿了出来,看了许久,才道“很像。”
见她展颜,他方才舒心,将匣子递给了一旁的小红,然后将她身上的披袄拢了拢,“听说袁家阿兄来了,我去见一见,等下过来。”
“好。”
袁从简披着湿发穿着素白的中衣正和卫斯渺对弈,时不时说着宛南的趣事。
“我这几日要去拜见几位长辈,恐怕又有一场麻烦事。”
袁从简便顺口问了下去。
卫斯渺将手中的棋子搁在一旁,多了几分愁绪怅惘。
“我阿姊对家中族老说话很不留情面,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搬去京安。”
可是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太难了。
他虽然有了功名,只待明年一朝定生死,往后,卫家自然是他做主。
可是阿姊显然不喜欢那些人。
袁从简垂眸沉思着,想到她对卢国公都能说得那样难听,对那些族老恐怕更不客气了。
“搬去京安倒是不难,难得有个周全之策。”
卫斯渺何尝不是这样想。
莫说他们,就是圣人都有决断不了的家事。
袁从简见他这样为难,将棋子放在玉盘上,“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,不如各守一方,长久来往。”
卫斯渺摇头,“我阿姊已经病了许多次了,她从来没有对我提过任何要求,总得让她也快慰些。”
袁从简不便多言,又说起了蹴鞠的话题。
“不如就让阿姊带你去看看,有你在,她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。”
卫斯渺虽然才回来,却已经将府里的人叫来问过话了,喝什么药,开了多久的方子,见了哪些医师,事无巨细,都问了一遍。
她回来就只出去过几次,还都是些宴席,剩下的,就是整日待在家里看书习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