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意只等他走了,才过来服侍她,“女郎今日吃得比前几天多呢,人也有气力了。”
卫亦舒细细想了想,“好像是。”
小红拿了绣棚来,“可见梁女医还是很有法子的,知道二郎拿女郎最没法子,便托付了三郎。”
团圆与福宝正在理丝线,闻言也跟着抿着嘴笑。
被她们看穿了把戏还打趣了一遍,卫亦舒便觉得脸上躁得慌,“我是他们的姊姊,什么叫没法子。”
没有外人在,如意的嘴巴就格外的伶俐,“嗳,这可说不准的,对付我们,女郎就只拿着被子闷头,对付二郎呢,更有法子了,不是蒙混过去,就是装可怜,再不就是说头疼脚累,偏生啊……”
她拉长了语调,一双美目转了转,娇声道“偏生咱们三郎是个更会撒娇耍赖的,可见强中自有强中手,一山更有一山高了。”
话音一落,几个人都笑作了一团,卫亦舒伸手掐她的脸蛋,“好啊好啊,编排到我身上,我可要把你这嘴缝起来。”
她们闹得欢喜,两只小狼也跟着嗷嗷叫。
惹得过来觅食的麻雀一时惊起,窜到了树枝上。
“好女郎,我的嘴笨,你饶了我。”
卫亦舒松开手,嗔她道“你嘴笨,团圆就是锯嘴葫芦成了精了。”
团圆看得起劲,如今火一下牵到自己身上,亦是闹了个大红脸。
梁女医正扇着火炉,听见那边的笑声,手中的动作便顿了顿。
“这药真是苦。”
七八个药罐子扑腾着热气,鼻尖所嗅全是苦得仿佛能看见黑色药汁的苦味。
可苦的,何止是药呢。
她们闹够了,就移到了外间,如意与团圆正在门口对着阳光说着针法。
卫亦舒倚在那里看书。
卫斯越站在院中请安,等她应了,方才进来,将她的书抽走了。
“长姊,你昨日要说的事还没有说完。”
卫亦舒轻咳一声,把她们四人叫出去,坐直了身子将昨日的情形讲了。
“其中内情已经无法验证,不过我总觉宛南动的厉害。”
卫斯越窥见她内心的惶然不安,轻声道“长姊,莫怕。”
她怎么能不怕呢。
卫朝安说是最后一版,那么在此之前呢,他们是不是已经试图把这样东西钻研出来了。
“斯越,我真的很想和你们去西北。”
她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,害怕将卫家上下拖入死地,也不敢将一切坦白的告诉他们。
卫斯越伸手覆在她冰凉的手上,目光幽深坚定“那我们去。”
她看了眼外面,“那斯渺呢,斯渺怎么办。”
事情总是如此,一环扣一环,仿佛注定是死结。
“长姊若是病了,只能前往西北治病,他是愿意的。”
她反手抓住他的衣袖,“斯越,我知道你很信任我,我从不想瞒着你,只是我心中…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卫斯越温声道“我知道。”
卫亦舒嗯了一声,松开手,“那你去帮我办,好不好?”
“你放心。”
说定了,他就起身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