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不到喝药的时候,也不是出去散步的时候,她不想见他,一点也不想。
沈素洁却好似没有听见,拿了书就缓声念着。
夕阳撒了进来,落在他的身上,将他素白的衣衫染上了一层金黄,连带着那只白鹤也好似活了过来。
这本该是极为美好温馨的一幕。
卫亦舒却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“沈素洁,你出去。”
她得不到回应,只能起身将他手中的书一把扔在地上,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
“你已经将我关在这里了,为什么还要折磨我?”
沈素洁看着她,突然道“我说起卫斯越犯上不伦的时候,阿姊只觉得痛苦,为什么?”
她一时怔然,沈素洁步步紧逼,“因为阿姊你心里根本不曾觉得他的爱慕叫你恶心,所以你才痛苦,才心甘情愿留下来。”
多么荒诞又不争的事实。
她极力想要掩盖想要不再提及的秘密被他毫无顾忌的挑破。
沈素洁嘴角扯起一抹笑,既残忍又温柔,“阿姊,不要逼我杀了他,你知道的,我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。”
他在她身上已然倾入投放了太多的情绪,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了。
他为她的怨恨而感到不甘不满,为她的痛苦而产生怜惜自责,为她的隐瞒而滋生嫉妒后悔。
这实在是不应当的。
“可是逼我的,不是你吗?”
她此时该低头的,该继续将这一份本不该被人发觉的隐秘就此遮掩。
沈素洁轻而易举便看穿了她此刻的念头,她如同一只被衔入狼口的羊羔,脆弱的脖颈近在咫尺,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,连掩饰自己的能力也被剥夺。
“阿姊,取悦我,我让卫家从这场漩涡中抽身,也可以在事成后放你离开。”
“这个秘密也永远不会让活人说出口。”
他想,这样他依旧掌握着她,算不得不应当。
她会错了意,沉默许久,终究是靠近他,抱住他,就在她吻在他的嘴角的时候,被他避开了。
她的身子颤得厉害,半点不情愿的抱着他,脸上滚下来的,却都是隐忍的眼泪。
“阿姊,用你的心,用你的情取悦我。”
情欲肉体的纠缠不过是一时的快慰,这实在是满足不了他。
他后悔自己没有直接让卫斯越自戕,否则他不会落到这样攀比的地步。
说完这句话,他便起身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