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承地下钱庄。
钱庄每日都来往许多人,今日亦是。
但,内院依旧安静,甚至比昨日都还要安静。
帝久雪坐在凳子上,看着门外透进来的光。
她被关在卧房里了,哪里也不准去。
皇叔这是还不相信她吗?
帝久雪想了许多,从昨日到现下,她从刚开始的不安到现下的安定,她已然不慌不乱了。
此刻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商凉玥,不知晓商凉玥如何了。
咯吱——
房门打开,暗卫端着饭菜进来。
帝久雪立时上前,“夜姑娘醒了吗?”
“属下不知。”
暗卫把饭菜放下后便转身离开了。
帝久雪站在那,看着房门关上。
不知,那是好了还是未好?
内院二楼,商凉玥和帝聿的卧房。
代茨端着药碗进了去,帝聿在给商凉玥施针。
现下已是午时,王妃还未醒。
“王爷,药来了。”
“……”
帝聿未说话,他手拿着银针,一根根扎进商凉玥身子。
他未用内力,一点内力都未用。
代茨看到这,放下碗,然后视线落在帝聿似乎愈发白的脸上。
王爷今日也未吃东西。
代茨看向桌上摆着的饭菜,王爷一点未动。
代茨终究忍不住了,跪在地上,“王爷,属下知晓您在乎王妃,心里眼里都是王妃,但是,王妃现下未醒,身子孱弱,如若您还不在乎自己的身子,把自己给熬垮了,谁来救王妃?”
终于,帝聿拿着银针的手,顿住。
代茨看着帝聿顿住的手,紧声,“王爷,吃点东西吧,王妃若知晓您这般对自己,她不知晓会如何难受。”
帝聿停顿的手恢复,他继续给商凉玥扎针,但是,他张唇说话了。
“她如若能对本王生气,倒也好。”
代茨愣住。
如若能对王爷生气……
王妃难道不能……
代茨身子僵住,不敢相信的看着商凉玥。
王妃难道……没了……
代茨整个人颤抖起来。
不,不会的,王妃不会没了的!
她看向帝聿,坚定的说:“王妃定能对您生气,她最是舍不得您,自您那几日离开,王妃时时惦念您,身子都惦念出病了。”
“王爷,王妃舍不得您!”
帝聿手上动作再次停住,而这次,他视线落在代茨脸上。
代茨见帝聿看着她,极快的说:“那几日王妃时不时便要问,有没有您的回信,您在哪,可有受伤,时常自言自语念叨。”
“甚至晚上睡觉都睡不好,有时还会说梦话,叫王爷。”
这些商凉玥不知晓,但代茨知晓。
因为她当时就在卧房,商凉玥有个风吹草动,她都能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