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城狱与本体之间的联系彻底被断绝后，就成了一道类似孤魂野鬼的特殊灵体。

当然，他肯定远比孤魂野鬼强得多。

但也比孤魂野鬼脆弱得多。

“你不想让我就此消散，除了想让我帮你解开体内的禁绝玄元符，应该也有别的事。”

丰城狱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周围。

此时，庄生与他就在恶渊的最深处。

周围漆黑一片，而且寂静无声。

只听丰城狱继续说道：“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，因为缺少神魂核心支撑，无法将神魂之力聚拢。”

“我就算什么都不做，神魂之力也会不断消散。”

丰城狱看着庄生，笑呵呵的接着说道：“神魂之力消散，那些神魂之力承载的记忆也跟着会一起消失。”

“而且是不可逆的！”

丰城狱明明是要庄生帮他，但一点也不像求人，而且说出来的话还带着几分威胁：“所以，我劝你最好赶紧带我找到那头煞灵！”

“是吗？”

庄生怎么可能受他威胁，冷笑道：“我也可以将你收进识海。“

“在识海中剥离出你的记忆，对我来说并不难。”

庄生笑着说道：“你的神魂之力，说不定还能壮大我的先天神识。”

“你要是真敢这么做，还会跟我说这些废话？”

丰城狱接触的时间并不长，对庄生的来历与经历毫无所知，但之前的交手与算计，足够让他了解庄生的心性。

够狠！

够果断！

敢赌！

心机深沉！

但也足够小心！

丰城狱相信就算自己现在告诉庄生，被收进识海后根本没有手段能奈何庄生，庄生也不会信的。

真正了解庄生的人，或许不会是与他生活在一起的至亲。

而是对手！

生死之间的谋算，才最能看懂人心。

无论踏上修行路之前，还是开始修行之后，真正与庄生做过对手的只有两个。

姜去寒与东流加在一起算一个。

另外一个就是丰城狱。

“不要一副你很了解我的样子。”

庄生不想反驳丰城狱，因为他确实不放心将丰城狱收进识海：“想求我救你就直说。”

一场生死缠斗，让丰城狱了解了庄生隐藏最深的一面。

同样的，也让庄生摸清楚了丰城狱的心性。

庄生不知道丰城狱的本体如何，但仅就眼前的丰城狱自身而言，绝对是个高傲自负的老狐狸。

至于优点……

勉强还算得上说话算话吧！

庄叔又说道：“你对这里应该比我熟悉，说说我们现在在哪里？”

“恶渊最深处！”

丰城狱为了凑齐布置大须弥五方周天阵的材料，几乎将恶渊所有角落都走了一遍。

偌大天洲应该没人比他更了解这里了。

正是如此，他才明白从这里到煞灵层的路有多难走。

所以，丰城狱一开始才没有直接告诉庄生置身于何处，而是与他说了那些不痛不痒的废话。

“这里只有一条路通往煞灵层，但很危险！”

丰城狱顿了顿，又向庄生强调了一遍：“非常危险！”

听见丰城狱如此说，庄生也跟着认真起来。

“很久之前，这里存在一尊已入玄境的先天灵根。”

丰城狱依靠本体曾经看到过的画面，才了解到恶渊最深处的过往：“先天灵根在全盛之时被连根拔走，留下的深坑就是现在的恶渊。”

庄生被丰城狱的话震撼到。

他很难想象，何等存在，才能将如此庞大的先天灵根连根拔走？

不过，庄生更感兴趣的是玄境是什么境界。

“你不知道？”

“我就知道九境之上是禁忌。”

庄生很认真的问道：“难道禁忌之上就是玄境？”

“不是。”

庄生的话让丰城狱很确定，他是真不知道尊敬为何，于是说道：“禁忌不过是普通人，对九境之上所有境界的统称。”

“是这样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