莉莉丝这边呢，是表态了，我生气了，哄不好的那种，但是也还有一点点回旋余地，要看你表现了。

而艾丽莎，整个一个白切黑，明明没有一句刺激莉莉丝的话，可是却总能恰到好处的用一些微妙的举动，攻击到莉莉丝心中最脆弱的要害。

这样的后果呢，就是莉莉丝现在就把从“但是”开始的后半句给抹掉了，整个就变成了一个哄不好的那种，反正就是说什么也听不进去，今天就要打一架来证明吸血姬不发威，你当我是长翅膀的老鼠吗！这种破罐子破摔心态。

这样的场面，陆亡是控制不住的，如果道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话，还要柴刀和警察干什么。

“一定要你选一个，你选谁？”莉莉丝哽咽道。

别啊，这种二选一的即死问题。陆亡心中叹息了一声，感觉艾丽莎那边也传来了一阵沉默后，心知她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，这显然是回避不了的问题了。

陆亡缓缓站起，看了看眼睛红红的莉莉丝，再看了看同样静静看着他的艾丽莎，他沉默了一会儿，终于是开口道：“我的话，会选莉莉丝你吧。”

“理由呢？”莉莉丝追问道：“不许用可爱这种敷衍的回答。”

可以通过契约感觉得到，两边的心情值一下子拉开了一个巨大的差距，艾丽莎的眼神中露出了明显的失落，而莉莉丝则是重新在哭泣的面庞后，挂上了一丝笑容。

“怎么说呢。”陆亡想了想后，无奈地对着艾丽莎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，对着莉莉丝道：“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，我心中就有一种奇怪的冲动，说来也很惭愧，我竟然对幼生体的你，产生了一种貌似是一见钟情的感觉.....不过那也已经不重要了，重要的是......一路走来，如果没有遇到你的话，我现在肯定还茫然着吧，可以说你就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个转向标，虽然只是很微小的点滴，但是旅行路上，却让我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喜怒哀乐这样还活着的实感，从遇到你开始，我就再也没有觉得，自己是一个人活着，也有了活下去的.....意义吧。”

“那如果，是我先呢。”艾丽莎又在莉莉丝即将放下武器，重新熄灭怒火的时候，恰到好处地倒上了一桶燃油。

这种时候，犹豫哪怕一秒钟，莉莉丝都能瞬间将陆亡之前发自内心的一通话全部喂给犬娘，又回到最初的起点，静静地站在两位魔物娘的中间。那一刻，陆亡甚至感觉自己的时间都停顿了一般，这种濒死的危机感，那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，也的的确确是他死后感觉地最清晰的一次。

“我还是选莉莉丝！”陆亡毫不犹豫道：“无论如何！一切都不会回到过去，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，我会一直走到底的！哪怕下一秒艾丽莎你会为此寒心，哪怕艾丽莎你不认可这样的事实，哪怕现在换成你执意要为此开战，我，陆亡，既然已经选择了......”

在这一刻，莉莉丝的眼前的陆亡，和心中的某个身影，渐渐合二为一了起来.....

“既然已经选择了，就算明知前路等待我的是终焉，我也会继续前进。”

那个时候，黑色的身影，将曾是命运的莉莉丝挡在身后，他的面前，一位幼小的少女，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：“是吗，既然你执意不肯放弃她，还不知好歹地阻止我带她回去，那，你就轮回吧。”

最后.....怎么样了呢.....

那时候的莉莉丝，意识已经沉入了黑暗，但是那到了最后依旧不肯低下头颅的背影，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心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