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景的双臂下意识地收紧了些，他并不想就这么放开她，但为避免她更加生气，便只能顺着她的意愿收敛了力道。

温芩获得了空间，这才得以转身，与他面对面地躺着。

她伸手轻抚着元景的眉眼，他的眉心微微皱着，眼眸也不似往常那么桀骜恣意，暗沉沉的雾气弥漫其内，见她还愿意看向他触碰他，才散去了些。

“笨蛋，我先前说过我喜欢真实的你，你可以不用在我面前勉强伪装成一副大度的样子。”

揽在她腰后的手掌因为她的话而紧了紧，两人的身体贴合着，没有炙热的情欲，没有尖锐的快感，只有绝处逢生的温存。

温芩稍稍仰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地一吻，而后悄然退开：“心里的那只野兽，还关得住吗？”

“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，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。”

元景直直地盯着她，瞳孔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切，正幽幽地泛着波光。

他的目光没有掩饰，没有刻意，暗含着一种等了太久太久而不敢贸然试探的珍惜。

“就算我最初的降临，是为了毁灭？”他的嗓音又低又哑，甚至带着一丝丝的颤抖。

他在害怕。

温芩见他这副样子，心中一软，抚在他脸侧的手攀上了他的脊背，将自己送进了他怀中。

鼻息间皆是他身上清冽的气味，温热又小心翼翼的怀抱让她的眼眸微微泛红。

至此，不用他彻底言明，那些作为神明而为何会有的暴戾凶恶，时不时泄露出的邪恶气息与极强的摧毁欲都得到了解释。

温芩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脖颈，又在他的喉结上落下一吻。

她纠结了片刻，声音闷闷地道：“那可以选择性地毁灭吗？比如说打击犯罪分子什么的。”

“虽然我也称不上纯粹意义上的大好人，但要剥夺无辜人类的生命，我还是下不了手。”

元景的心跳一滞，前所未有的巨大喜悦让他不禁扬起了嘴角，他轻抚着她的后颈，这是他最喜欢的能够掌控她的姿势。

如今，他的所有，他的存在，都找到了意义。

他假装为难地沉吟良久，在她抬头看过来时，道：“或许能做到吧，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。”

温芩瞧见他眸中的笑意，慢慢地反应过来：“可你并没有摧毁我们存在过的小世界啊……你又骗我。”

元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，又亲又哄了许久，才让她不再计较。

两人心意相通地互相拥抱着，柔声低语地说着话，时而又交颈接吻，直到温芩揪住了他探进毯子里的手。

“才做了三次，你就晕过去了，所以温小姐还欠着我三次，打算什么时候还？”

“你……现在是什么日子了？”

“今天是我们假期的第四天。”

“你真不是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