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孙妹妹,妹妹住的杏花村离这里好远,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安陵容看见她的正脸,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,加快了脚步。
“这儿是?”孙妙青站了起来,安陵容来到她面前行了礼,告诉她,“这里不远处就是我所住的繁英阁。”
“怪不得在这儿遇见你。”孙妙青笑道,“我没事儿就喜欢出来走走,东边那一片都叫我逛完了,所以来西边转转。”
“妹妹好兴致。”安陵容客气地说,“我刚从眉姐姐的闲月阁回来,妹妹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?”
“盛情难却。”孙妙青想,去安陵容那儿也好,万一百骏园有人多嘴,有安陵容给自己作证,也稳妥。
安陵容现在还没黑化,自己之前帮过她,她应该不会害自己。
繁英阁不大,也有些偏僻。虽然圆明园的建筑都是精致的,但从陈设中也可看出来,安陵容过得仍然不那么如意。
宝鹃奉茶过来,安陵容便叫她撤下了,她笑着和孙妙青说:“来之前,淳常在还请我跟你问声好呢。这些日子事多,妹妹住得又远,我一直没有机会和姐姐说。”
“无妨。”孙妙青调皮地眨眨眼,“我早知道那丫头会寂寞,派人送了玩儿的给她。”
安陵容羡慕地说:“妹妹对淳常在真好。”
“你看她也傻,储秀宫和延禧宫距离那么远,她还一天天往我那里跑。”孙妙青低头笑笑,关系都是相互处出来的,她也不会对所有人都好。
安陵容忽然说:“淳儿和莞姐姐也情同姐妹。”
孙妙青努努嘴:“小丫头片子,四处留情——这话你千万别给她说啊。”
“我不会的。”安陵容被她逗乐了,笑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。她好奇地问,“那妹妹不会生气吗?”
“生气?我干嘛要生气?”孙妙青不明白,说,“我是个爱犯懒的,不可能天天陪她玩儿,她找别人玩,也没什么嘛。”
安陵容追问:“可若妹妹想玩,淳儿却不在,妹妹难道不会觉得她冷落你了?”
孙妙青以一种奇异的表情看着安陵容,把安陵容看得浑身不自在。她不好意思地说:“孙妹妹,我笨嘴笨舌,要是说错话,你别在意。”
“安姐姐不笨,就是这个问题有点儿...有点儿...”孙妙青挠挠头,说,“淳儿是我朋友,不是我丈夫,我为啥要因为她没来找自己就,就觉得被冷落了呢?况且,咱们做嫔妃的,皇上先是君,才是夫。连皇上的醋我都不吃,何况是淳儿的?姐姐你这个问题就...我就很难懂。真是不好意思啊。”
安陵容被说得面红耳赤,她连连摆手说是自己问错了。孙妙青笑道:“你莫不是太寂寞了,觉得感情珍贵,要好好相处,必须日日放在眼尖儿捧着才好?其实也不必这么拘束,适当多一点空间,多找几个朋友玩,你自己也更自在啊。”
安陵容低下头:“我哪里有妹妹这般能耐。”
“说得我八面玲珑的。”孙妙青皱了皱眉头,安陵容便要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,被她拦下了,“朋友是靠感情相处,不是靠本事。再说了,我哪儿有啥本事啊,最多就是打牌——你要想学,明儿我教你就是,别的我可不会了。”
“那我可等着妹妹教我了。”安陵容笑着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