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自然是好的。”皇后点点头,叫剪秋吩咐把醒酒茶端来,她可不想看华妃耍酒疯闹事。
甄嬛和沈眉庄端起杯子刚要喝酒,华妃忽又拦下:“这么丁点儿个杯子,一口就没了,能赔多大礼?颂芝——去取本宫的成窑碗来。”
二人一听脸色一变,用碗喝酒?只有外头的挑脚汉才用碗喝酒,她们用碗,成什么样子?
敬嫔走过来对皇后说:“两位贵人哪儿喝得了一碗?嫔妾看华妃真是醉了,皇后娘娘还是让她醒醒酒吧。”
“你说得对,她是醉了。”皇后笑了笑,冷眼看着拿碗过来的颂芝,“这里已经没有酒了。你主子醉了不去伺候,弄这些多余的做什么?”
“皇后好威风啊。”华妃嘴巴一撇,“今天弄这么大排场,怕是要花不少钱吧?没关系,你这儿没酒了,本宫那儿还有好些呢——颂芝?颂芝?”
华妃定要甄嬛和沈眉庄两个喝酒,皇后也无奈,同她二人说不要和酒蒙子计较,只能让她们听从华妃的话,各喝了一碗。
华妃满意地看着,忽又瞥到孙妙青,笑着招呼:“孙贵人怎么躲在后头了?怎么不过来也尝尝本宫的好酒?”
啊?我?这里头有我啥事啊?
孙妙青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:“都这会子了,嫔妾想娘娘也该回翊坤宫休息了。”
齐妃附和:“正是正是。”
“本宫在哪儿,轮得着你来管吗?”华妃忽然发怒,“刚才众人作诗,你为何不来?”
孙妙青无辜地眨眼:“这,嫔妾不会作诗啊。”
“你不会?”华妃冷冷一笑,“皇上在本宫面前夸你蕙质兰心。你也是大家闺秀出身,什么新巧都会,怎么偏偏作诗不会呢?怕不是瞧不上这赏菊宴,不肯做吧?”
孙妙青涨红了脸:“娘娘说这话,便是诛心了,嫔妾一向有话直说,不会就是不会,何必无故揣度?”
华妃干脆回怼:“你什么身份,也来与本宫犟嘴?”
孙妙青气得声音都哽咽了:“凡事只论个理字,娘娘何必以身份压人?”
齐妃看不下去,对皇后说:“华妃真的醉了,皇后娘娘,还是快叫人带她去歇歇吧。”
一直旁观的皇后像是才回过神来,让剪秋和绘春扶华妃喝醒酒茶。华妃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,打量着气红了脸的孙妙青:“你既然不会作诗,便也喝一碗酒,本宫今儿就不计较你的以下犯上了。”
刚才孙妙青以茶代酒的事,大家都看见了,知道她喝不了酒。孙妙青委屈地看向皇后,皇后道:“华妃,你又何必再闹?”
华妃斜睨:“皇后难道觉得孙贵人刚才的几句话不叫以下犯上吗?”
“本宫觉得你今日真是喝醉了。”皇后对孙妙青温柔地笑笑,说,“碗就不必了,你且喝一杯,当是给华妃赔礼道歉吧。”
“是。”孙妙青接过酒杯,端了好一会儿,仰头一饮而尽,瞬间脖子都红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