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!我绣的迎春花!”
孙妙青激动地把手中的花绷子高高举起,像举起一个了不起的奖杯。
绣布上,一簇杂乱的绿草之中,几朵精心绣出的黄色小花显得格外精致。
“我瞧瞧,我瞧瞧。”欣常在接过,煞有介事地赞叹,“诶呦喂!瞧咱们孙妹妹这花儿绣的,可真好啊,花瓣是花瓣,花蕊是花蕊的,跟旁边的水草完全不一样呢!”
听见她夸张的说法,安陵容靠在椅背上乐个不停,孙妙青抢过自己的佳作,哼了一声:“姐姐要埋汰人,就出去埋汰别人去,不要打压我创作的火焰。需知,这幅绣图是我刺绣上的一小步,也是我成为女红达人的一大步!”
“女红达人?”
这个词孙妙青早在欣常在和安陵容面前说过许多次了,比如她经常自称自己是毛毡达人,两人当然是同意的。但是女红达人?
暖阁里顿时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。
“喂!不要打击我的积极性嘛!”孙妙青恼羞地强调,“鼓励型教育更有助于发展孩子的天性知不知道?”
安陵容忙止住笑声,说:“是了是了,妹妹在女红上有劲头是好事,刻苦一二年,说不定能赶上我呢。”
“那倒不能。”孙妙青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清醒的,“但是至少比过淳儿。”
“行了。你们小姐妹俩刺绣的刺绣,读书的读书,一起用功去吧,我就不多打扰了。”欣常在站起来,说,“齐妃邀我去打牌,我先走了啊。”
孙妙青纳闷:“齐妃姐姐怎么没邀我?”
“你快刻苦些吧,别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。”欣常在拍拍她的肩膀,摆手走了。
捧着自己的绣图,孙妙青看着那两朵小花温柔的神情如同在看自己诞下的孩儿,她美滋滋地说:“姐姐,你说,我要是绣一幅手帕给皇上,会不会吓他一大跳?”
“肯定的。”安陵容低声笑了笑,又怅然若失地说,“皇上有一个月没来后宫了。”
“他现在哪儿有功夫顾咱们,也就是皇后和华妃常去见面了。”孙妙青不在意地说,“不过听说惠贵人那里见了起色,若温太医和江太医果真研究出了解决时疫的方子,皇上才有闲心做旁的事吧。”
“这倒也是。”安陵容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,“春天就快来了,拜托时疫快快散去吧。”
这话说得不错,按剧情来说,春天来临前时疫就该解除了。所以孙妙青卯足了劲儿,预备给皇上一个惊喜。
迎春,是个不错的题材。
出正月前,沈眉庄不发烧了。人也早醒了过来,只是咳疾不断,嗓子像被刀片剌过一样说不出话来。
江慎建议后续进行温和治疗,宫里的贵人身子娇贵,若像给奴才们那样下猛药,恐怕伤及根本。温实初与他讨论多久,也观察了惠贵人服药的情况,同意了江慎的意见。
虽然二人观念上诸多矛盾,但医术上互相配合,研制出的治愈时疫的药方很快就在宫里奏效,接着禀报到皇上那儿,又派发到宫外,在八旗的配合下,想必很快京城就能恢复到时疫前的状态。
一切形势大好。
“嬛、嬛儿,你,来啦。”病床上,沈眉庄想要撑起身子,甄嬛忙扶着她,让她歪着。
“眉姐姐,你嗓子疼,别多说话了。”甄嬛坐在床边,看着憔悴许多,也瘦了许多的眉姐姐,心疼地掉下眼泪。
沈眉庄摸着她的手安慰:“我,这不是,没事了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