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之桐知道他不想回答问题,便又换个问题:
“你何时回来,怎么不告诉我一声?
听说西陵王要我来参加宴席,我不知怎么回事,还挺害怕的。”
“还有你怕的时候?!
收到你的消息还在城外,还不及告诉你了。”祝景澜调侃。
从温暖如春满福楼乍一出来,马车上还是挺冷的。
黄之桐尽管穿的不少,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祝景澜敞开自己的披风,把黄之桐包在他怀里。
“西陵王今日达到浦城,要宴请浦城匠人,有的昨日就已经送了帖子。
只有通知你,是临时起意的,午后他才见到你。
他是想做实事的人,一心为荣西老百姓着想,
希望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,希望荣西在他治理下繁荣昌盛。
没什么好担心的。”
黄之桐点头:“想来西陵王,其实个有眼光、有胸襟的人。
一个伙计,他不过见了一面,说了几句话,就给予肯定。”
“你可不是普通的伙计,你是颗埋在沙土里的夜明珠,光芒是掩不住的。”祝景澜真心的夸赞她。
黄之桐有些得意:
“我看到他还宴请了吴娘子,那以后,我也可以大大方方出面说,窑场就是我黄之桐的。”
“以后再说,目前还不能。”祝景澜摩挲着她的手,
“为了你的安危,暂且不要张扬。”
黄之桐抽出手来,理了理被蹭的有些歪的帽子,又乖巧的把手放入他手心。
男人手掌宽大,虽有些粗糙,但温暖而又有力。
“嗯,我也不急于这一时。
杜十三的宅子,我揽了下来交给谷雨打理,让他多腾出空儿,帮我盯一下。
手头的事儿,都交代的差不多了,我就前往京城,路上正好能躲开他们。”
祝景澜紧紧握着她的手:
“倘若没有廖文叙捣乱,是不就可以不去京城,在浦城安生等我。”
“父亲已经捎信来,不日就到浦城,跟他在一起,也省得让你操心我的安危。
祖父年纪不小了,还是去看一眼,心里方能安生。
我们都还年轻,来日方长。”黄之桐道。
“我等你的来日方长。”祝景澜搂着她,喃喃道。
马车停了下来,车夫小声道:“爷,到了。”
祝景澜轻声道:
“外头是归元居,下车后,不要说话,跟着我走就是了。”
黄之桐默不作声的点头,没多问。
戴好兜帽,跟着他下了车,低头往里走去。
转了两个弯,进了后门,来到院落里一栋小楼前。
上了二楼,进屋关门,才放松了下来。
室内已经生好了火盆,她边解开自己披风,边用余光扫了这间屋子。
外间案牍、桌椅什么都有,不像是客房,倒像是办公的地方。
里边还有内室,估摸着是祝景澜在归元居,自己居住的房间,
她才开口讲话:“这是你的住所?”
“嗯,你安心歇着,跟客房不在一栋楼。
没人打扰,亦非常安全清静。”
祝景澜没有解自己的披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