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潮声渐渐清晰起来,口干舌燥的小夭,悠悠转醒。
房间幽静,窗纸上映着花枝斑驳,矮榻旁的暖炉上飘着袅袅青烟。
腰上蓦地一紧,被人又环进了怀里,背后传来温润的触感惹得她背脊一僵,小夭咬着唇,扭头,余光瞥到了还闭着眼的相柳。
本已清明的眸光在看到他裸露在外的肩头后颤了颤,又想到了昨夜的荒唐,脸颊渐红。
昨夜算是他们正儿八经的洞房花烛夜,相柳仿佛是存了心要叫她记住,夜黑到天明,要了她一次又一次,若不是她哭着叫了几声夫君,怕是还不肯饶了她。
这样想着,更觉得喉咙发干,她见相柳半天没动静,想着他应该是还没醒。
从被子中伸出手,想要将喜烛旁的茶杯拿过来,手臂伸直,指尖擦着碗边,却拿不到手中,腰又被相柳扣着。
专心致志的对付着近在咫尺的茶杯,不曾想,箍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松开,如雪的白发倾泄在她面前,相柳的手臂从她上方伸过,将茶杯拿在了手里。
小夭透过雪白的发丝,看着相柳那棱角分明的下巴,线条完美的颈弯上还有她的牙印,颤巍巍的闭上了眼。
耳垂上蓦地传来一下微痛,相柳低哑的声音响在耳畔。
“不是要喝水吗?”
她实在是口干的厉害,哼哼唧唧的将眼睛睁开,就看到相柳正低着头看她。
她将他推了推,裹着被子坐了起来。
“我没想吵醒你。”
从他手中拿过茶杯,喝了几口后,才觉得舌头终于能捋直了。
相柳轻哼一声,就着她的手,将杯中水喝尽,拿过水杯放在了桌上。
相柳倚靠在床头,伸手扯了扯被角,“分我点儿。”
小夭缩在被子里,只露出一张小脸,发丝凌乱,不敢看他。
“不要,你快起床吧。”
相柳又扯了扯,见小夭攥的严实,突然倾身向前,白发如裳,洋洋洒洒的披散在他的上半身。
修长的手指从颈后环到了她的肩上,笑道。
“原来你喜欢看我这个样子?”
二人发丝纠缠,小夭咬着唇,放开被子将他裹了进来,大红喜被如同一个海贝一样,二人肩膀各搭一边。
“相柳,我们就留在这儿好不好?哪里都不去了。”
被子下不安分的手,在听到这话时顿了顿,随即继续游走。
相柳不知在想什么,默而不语,小夭侧过身,用手将他的脸扶正,认真地说道。
“好不好?相柳!”
相柳唇角含笑,眸光沉沉,长睫敛了敛,突然扶着她的腰,将她放躺了下去。
他用肘撑着床,看身下的小夭,“专心点。”
话随着吻落在了她的唇,小夭唔了一声,用手推着身上的人。
“别闹,天都亮了。”
相柳一手抓着她乱挥的手,分出一手虚空挥出,整个房间顿时黯如冥夜。
“好了,天黑了。”
小夭气结,刚想反驳,却在他细碎的吻中失了清明,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梅花朵朵,酥酥麻麻的让她忘了方才所想。
这一番折腾,等小夭清醒过来,才发现已是日暮时分,相柳不在,房间如常,只是衣桁上多了几身新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