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休得多言,快快束手就擒,老实交代,你是何方奸细!”
“我不是奸细,我是来找人的。”
此时,带着孩子遛马的周兴注意到这边动静骑马过来,居高临下看过去。众军士围着一位打扮得体的妇人,那妇人被十几人围着也无惊慌之色,显然是有点来头的。
“让开。”
“周将军!”众军士行礼,退开让出路来。
唐宁昭看过去,便只看到他黑色的大氅将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只露一个头在外面,抱着的“东西”已经被遮盖了起来。
周兴看清了她的容貌,只觉得有些眼熟,一时并未想起来。唐宁昭开口道:“周将军,我乃昌远唐氏,求见静真师太。”
周兴曾去霍远营中送过信,那时恰巧唐宁昭也在,远远看过他几眼。再加上这个地方数得上名号的就那么几个人,不难猜测。
周兴一听他自报家门,当即也想到了她的身份,一时脸色大变!
阴沉沉说道:“霍夫人,虽然战事已了,但狼迹荒原向来不太平,您独自来我王府刺探,可不是明智之举!”
唐宁昭不计较他的态度,满脸堆笑道:“您也说了,战事已了。即便正打着昏天黑地,齐家军也不会对我一届妇人下手啊!”
“哼!”周兴气恼的扭头看向一侧。
“我真的没有恶意,不然又怎会一个人便过来了。师太与我家有些过往,我特意从昌远找到建阳,又从建阳追到这狼迹谎言,是就多年前的一桩旧事要向她致歉。”
周兴知道一些。看她确实只是一人,便道:“随我来吧。”
马儿驮着周兴慢慢走,唐宁昭步行在侧跟随。周兴即便再恨她燕人的身份,也做不出拍马飞奔,让人家跟在后头吃灰的行径,只能控制着马儿慢行。
王府不大,但从校场最边上到前面的正院也有小半里地的距离,要走一会儿。
他大氅围的严实,是不想怀里的齐承志被她看到,偏怕什么来什么,走了不到一半路程,大概是里面太闷了,周兴暗暗拍了好多下也不管用,孩子敞开了嗓门大哭起来,对周兴闷着他表示强烈不满!
唐宁昭装作不知情,好奇的看向他:“周将军,你这是抱着孩子吗?”
周兴黑着脸不出声。
“这么捂着可不行啊,今天不冷,晒一晒也好,不用怕见风。咱们军队里的孩子不怕摔打,更不怕风吹日晒,藏着捂着可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会做的!”
周兴不想听她的,可是齐承志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嘹亮!小胳膊小腿也划拉着,他一只手控马,一手抱着孩子,这么一折腾,襁褓便有些松脱。
齐承志的小身体明显的下滑,他不敢太用力,怕没轻没重勒着他,又怕他真掉下去,眼角余光看了下幸灾乐祸的唐宁昭,没办法,只好敞开衣裳,放出齐承志。
齐承志重获自由,哭声立止,兴奋的左看右看,小眼珠滴溜溜乱转。看到唐宁昭,眨了眨眼睛,居然朝她伸出手求抱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