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,四处飘散着檀香味儿,沁人心脾……
让人不自觉就会放缓脚步,享受这份清新雅致的安宁。
真令人难以置信,这里竟然是三竹帮会长的家……
“顾小姐,莫先生已经在后院等你了。”
屋院外,北冥墨独自在车里,点燃一支烟。
沉着眉心,吞云吐雾……
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,他真是疯了才会载她来这里!
忽然,他的视线停在前方不远处,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身上……
莫锦城是三竹帮的会长,四处被人寻仇乃是家常便饭的事。
只是,与他何干?
他手指夹着烟,转过眸,姿态冷然地继续抽着……
电话响了。
刑火来电——
“主子,老爷子刚刚打电话问我,问您是不是来沙巴了?”
北冥墨眉心一沉,“谁多的嘴?”
“据说是两位小少爷……”刑火说道,“老爷子还说……主子您是不是来沙巴查探什么?还问……”
“……”他手指顿了顿,“问什么?”
“问如洁夫人是不是没有死……”
“混账!当年的事他不会比我更清楚么?”北冥墨寒着脸,吐道,“你跟他说,死了!”
“……是。”
他拧着眉,不想再讨论余如洁的事情,随口问道,“安妮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?”
“已经办妥了。对方也签好了离婚协议,只是还没交到安妮小姐手上。”
“嗯。要避免她前夫寻仇,你派人去处理一下。”
“知道了,主子。”
北冥墨沉默了一会儿,这才低冷吐道:“你去告诉老头,说我来沙巴跟那个女人无关,让他不要胡思乱想!”
“是。”刑火知道,北冥老爷子这么多年来,一直以为如洁夫人死了。就连余家的人都以为如洁夫人死了。但他们都知道莫锦城和如洁夫人当年的关系,所以老爷子怀疑也不足为奇,“还有,老爷子问您什么时候回家?”
“还不确定……”
北冥墨话音还未落下,突然——
砰!
一阵犀利的枪声划破安宁!
毫无预兆!
震慑人心!
他猛然想起刚刚瞥见的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,神经一紧!
“主子……”刑火显然也听见了,吓了一跳。
北冥墨眸子瞬间结冰,“没事!我去看看!”
说完,他匆忙下车。
几乎是没有犹豫,风驰电掣般的速度,朝四合屋院冲了进去——
一瞬间的恐慌划过心底。
他害怕中枪的人会是欢儿……
*
后院。
莫锦城扛着一把猎枪,子弹才刚刚出膛——
忽然,
“先生,您不能进去!”
“滚开!”
伴随着一声怒吼,北冥墨阴鸷的脸庞赫然映入顾欢的眼帘之中……
莫锦城眉眼高深莫测地挑了挑,唇角露出一丝隐隐的笑容。
而在莫锦城身旁的典雅女子,则脸色一白……
“北冥二墨!你怎么进来了?”顾欢有些意外,这厮不是死都不肯进来的么?
北冥墨一愣!
扫了一眼安然无恙的顾欢,眉心拧得死紧。
而莫锦城手中举着一把猎枪,正对着十米以外的枪靶。
该死!
原来他们在练枪打靶!
扯了扯嘴,僵硬地吐了一句,“没事我走了!”
说着,他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咦喂!你这男人怎么这么龟毛!来了就来了啊!”顾欢赶忙一把拽住他的臂膀,死死拖住他,“你看,如洁阿姨也在呢……”
北冥墨身子紧绷,眉心深锁,咬着牙,朝顾欢低吼:“放手!你不走我走!”
这话,震得一旁的余如洁身子一颤。
他的视线连看都不看余如洁一眼!
嗓音里透着浓烈的不悦,若不是因为担心顾欢这没心没肺的女人,他会这么冒然冲进来么!
“不准走!”顾欢固执地拖住他,一副与他死磕到底的神情,“你知不知道如洁阿姨盼你来这里,盼了二十几年了?好不容易见上一面,你又要走?”
恐怕这次走掉,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来沙巴了!
“闭嘴!”他狠狠瞪住她,阴寒的眸子恨不得撕了这女人,仗着他宠她,现在是准备要骑到他头上来了么?“我的事不用你管!”
她也恼了,猛然甩开他的手,“那你走就走吧!有什么了不起!有些人是恨不得认回自己的妈妈,你是有妈妈都不认!”她气呼呼地说着,转身走到余如洁身旁,“如洁阿姨,别理这个不孝子,我们继续喝茶。”
“特么谁是不孝子了!”北冥墨沉声吼道,“我母亲在二十几年前就死了!我每年每逢‘死忌’都准时替她上香,特么谁不孝了?!”
霎时间,气氛凝结!
余如洁脸色惨白无血。